我在同牡丹父母溝通時,他們說了這在那邊根本不算個事兒。牡丹也已不是個小孩子了,從小就要學著如何自理,并學著處理與他人之間的矛盾。等她將來長大了,步入社會,每天都要面對這些問題。
說話間,牡丹端著小酒瓶走了進來。她的馬尾辮于半空中左右甩動,甚是可愛。桐生感到自己似乎有些醉了,隱隱約以為她穿了一件粉色和服緩緩而來。
讓你們久等了!她躬身屈膝為桐生、爺爺的小酒杯里倒上清酒。請你們千萬不要客氣,我再為你們做幾份壽司如何?
不用了,牡丹,我吃的差不多了。桐生忙制止她。說起來,你為什么會從學生宿舍里搬出來?
說起這事兒,牡丹心情落了一大截。還不是因為她住一塊兒的幾個室友!當初學校分配室友的時候,就把她跟美國的、俄羅斯的及英國的女孩分在了一塊兒,牡丹不習慣跟歐美人住在同一個寢室,就向學校申請重新分配。于是學校就把她跟來自菲律賓、新加坡以及馬來西亞的女孩分配到了一塊兒。
結果可想而知,住在寢室里的那三個女孩仿佛是同仇敵愾似的,今天把牡丹的鬧鐘時間調慢了幾分鐘,明兒個又將她的課本上涂上些修正液;牡丹個中也想了不少辦法,請了她們吃飯、送了禮物、手辦,錢花掉了一大半。但那三個女孩子仍不領情,對她仍是不理不睬,并同時跟校方打“小報告”說她的垃圾總用不同的袋子分開裝,且經常扔在寢室外的走廊上,又時不時地大半夜回來,不知道是去哪兒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甚至還擔憂其衛生問題。
牡丹當然受不了對方三番五次的刁難,向校方申請自己去外面找房子住。校方經過一番商議,同意了她的請求,并與她簽署了一項協議,說是她倘若在外面遭遇什么危險的話,校方對此概不負責。牡丹想都沒想,直接在協議上簽了字。
當然,牡丹在外租房的事兒并沒有那么順利,她在市面上找了好幾家的中介,不是價格太高就是的住的衛生條件太差(倘若她在找房子的過程中,遇見了《愛情公寓》中的呂小布/呂子喬,那便是另一個故事了)此時剛好桐生向她發出邀請去他家做客。
于是,牡丹在他爺爺跟前大倒苦水,說她個日本(小)女孩來到中國,為了同大家搭建起友誼的橋梁,竟沒想到要遭此排擠,話一落完委屈的淚水就在小臉上流個不停。何況她白天上課努力學習,晚上還要出去打些零工。畢竟,她身上的錢都花的都差不多了,總不能老向家里伸手要,遠在日本的父母又不是親生的,經濟上的支持也十分有限。
幾句話下來,桐生的爺爺心軟了下來。他想想自個兒年輕的時候在日本打工時的種種遭遇,又見牡丹長的可愛,手工做的壽司、刺身精致,吃的口感甚是美味、可口,清酒更是沁人心脾。
你就住在我們家里吧,外面也不要去打什么零工,安心的住在我們家好好學習。爺爺當即決定道。
那豈不是要打擾到你們一家人了嗎?牡丹頗為感動。
桐生他父母一直在國外做生意,不常回來,我歲數也大了,身體大不如前。雖然住著一個偌大的一個別墅,可桐生一旦出門上學,偶爾會感到冷清;沒有人氣的家、沒有歡聲笑語的家哪有什么幸福感可言。更別說,這么大的一個家,我沒太多的精力去打理。爺爺說著話的同時,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眼鏡,模樣甚是消沉。或許是“酒香沈醉意難消”的緣故吧……爺爺目光柔和地自語起來。
倘若桐生老是陪在我這個上了年紀的爺爺左右,于他來說并不好,他應該多和一些同齡人出去玩耍才是。當然,我也會跟桐生他父母通下電話,你也別有任何顧慮。
既然桐生的爺爺如此通情達理,牡丹說著暫時住上一段時間的話兒,等她在外面找到合適的房子就立即搬出去。
躺在床上的桐生此時已用手機跟大洋彼岸的父母連上線,他父母已知曉牡丹住進家里的事情。父母一臉高興,母親更是要瞅瞅牡丹長什么樣子。如果長得漂亮,把她推到都沒關系!(都什么父母吶。)
兒子,要不我讓你爹寄一盒tt過來,杜、杰、岡你喜歡哪一款?或者你就近去超市買,記得戴個墨鏡隱秘些。德國母親在電話視頻里用中文說道:倘若你們措施不到位,混血的我也喜歡。(話說人女孩也是亞洲的明白不?)
桐生差點將晚飯給吐出來。對不起、爸媽。信號,不好!磁、磁……桐生慌忙摁掉手機上的視頻。他大大呼出一口氣,剛才的清酒似乎來后勁兒。對了,不知道雅智有沒有生氣,今天去給哲藍當“僚機”時,把他從我家攆出去時,瞧他那一臉的沮喪模樣,也是沒過足游戲癮。
他想起晚餐時牡丹說過,她來這里的時候中途遇見了他,但看他一臉垂頭喪氣的樣子,像失戀的模樣。不過,也得虧是她遇見了雅智,不然她則要花上一些時間才能找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