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過,他從達拉斯-沃斯堡機場出來,上了機場外的出租車就直奔酒店。
半個多小時后,他進了一家三星級酒店,敲開了507的房門。
德雷克斯的臉出現在門縫中。
看見路克,他懊惱地甩手就走:“你干嘛回來?我還沒到老糊涂的時候,不用你操心我。”
路克跟著進屋,隨手關上房門,攬住老頭的肩膀:“爺爺,我要不關心你,那才有問題吧。”
老頭哼哼著,沒反駁著話。
他脾氣雖倔,好賴卻分得清。
走進屋里,路克和德雷克斯坐下,拿起桌上的一瓶威士忌瞥著老頭:“我記得,上次醫生給你體檢,說過你要少喝酒,最多喝點葡萄酒和啤酒吧?”
德雷克斯腦袋一偏:“你管我!”
但他立刻又接了一句:“我光顧著打電話了,這不還沒喝么。”
路克莞爾,走去冰箱拿了兩瓶啤酒出來,遞給老頭一瓶:“天氣熱,消消火。”
老頭也沒辦法。
路克從小就乖巧懂事,連熊孩子時期都沒有。
每每想到路克那早逝的父母,老頭就更心疼他,覺得他是因為缺少父母,才會變得如此早熟懂事。
以老頭的觀念,德克薩斯的男孩子從小就該野一點。
打架斗毆抽煙喝酒撩妹,老頭認知中的德克薩斯男孩就該這樣長大。
而路克從小到大,這些基本不沾。
要不是中學最后兩年路克和希梅娜好上了,老頭都懷疑自己這大孫子取向有問題。
因此,老頭對上路克是說不出硬話的。
喝了兩口冰啤酒,路克才開口道:“爺爺,我這都趕回來了,為了不浪費機票錢,事情也可以告訴我了吧?再說,我怎么也是LAPD重案組的三階警探,破案率全洛杉磯都排得上號。如果你真想對誰動手,那我對法律條文也比較熟,警方的辦案流程我也一清二楚……”
德雷克斯舉手投降:“停!我又沒真想去槍斃誰,你不用考慮得那么周到。”
路克這話的意思,差不多就是“你就算真殺人了,我也能幫你把地洗得干干凈凈”。
面對家人這種無條件的支持,老頭哪兒能抵擋得住。
他最不想讓家人難做,更別說讓路克為自己去做知法犯法的事。
路克心中偷笑,
他很清楚,自己這爺爺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
與其苦苦勸說,不如從親情方面著手,才能讓他真正冷靜下來。
嘆了口氣,消了點氣的老頭終于把事情講述了一遍。
路克默默聽完,哪怕中間有一段老頭破口大罵殺了他老兄弟的那個兇手,也沒有打斷他的講述。
等到老頭停下講述,喘息了片刻,他才問道:“爺爺,你在警局有人吧?不然這些現場情況可拿不手。”
這案子很大,案發又不到一天。
警局為了破案,肯定會對其中細節暫時保密。
老頭嗯了一聲:“我認識的人里,有后輩在警局。”
路克:“能讓他帶我去現場看看嗎?”
老頭遲疑了起來。
他自己不爽了,拿上槍想特么干死誰就干死誰。
但讓路克去冒險,他卻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