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克心中暗贊了一聲:這個男人至少沒那么蠢。
有錢人對警察,當然是占據強勢地位的。
但這只是從總體概率上得出的結論。
落到實際辦案過程里,開著幾百萬跑車的富二代被小警察攔下開罰單,這種事并不稀奇。
警察群體里看不慣囂張有錢人的比例,并不比普通民眾的比例低。
甚至有部分警察,會開出頂格罰單。
這就是“你不是有錢嗎?那就為社會多做出點貢獻吧”的樸素民眾思維了。
現在,路克進門后的表現已經無比明確地“暗示”杰弗里,他并不是來當有錢人的打手的——至少在這個場合不是。
這是杰弗里的想法。
事實上,即便以杰弗里的邏輯,比路克還窮的他也沒資格讓路克當“打手”。
杰弗里一邊壓制住自己快氣瘋的老婆,一邊說到:“我們懷疑門羅-彼得森先生采用了不正當手段,獲得了我們女兒的信任,讓她為其支付了一筆巨額的場地租賃費用,所以我們想和他一起回警局,進行調查。”
他這話就說得相當干凈。
沒有像奧勞拉那么直白的頤指氣使,而是所謂的“一起回警局”。
到了警局,那他們每年捐贈幾百萬的作用就能發揮出來,而不必通過眼前這位并不好說話的小警探。
與其在這里和兩個底層小警探溝通,杰弗里更想與警局的上層進行心照不宣的交易。
比起老婆奧勞拉,杰弗里心中對那個欺騙了自己女兒男人的怒火,更加兇猛。
只要找到證據,他會毫不猶豫地將其送進監獄。
什么狗屁畫家,什么狗屁抽象表現主義,有本事就去監獄里花向日葵好了。
路克對此要求也不阻止。
如果對方堅持,他確實得如此做。
他不干,那就會換其他巡警來干。
有錢人總會找到愿意當打手的警察的。
他看向那個少女身后的男人:“門羅-彼得森先生,你對索德伯格先生所說的情況有什么意見?”
門羅終于側過頭,看著他,突然笑了起來。
那種笑容似乎有點空蕩蕩的,像是對著空氣自嘲的笑容:“沒有。”
路克心中搖頭。
他的心靈溝通已經發現,這位畫家的精神狀態并不正常。
說神經病過分了,但也和正常人清醒的狀態不一樣。
門羅似乎大半的思維都漂浮在未知的世界,只是一小部分還停留在現實里。
路克懷疑,自己把剛才的問題換成“你沒吃藥嗎”,門羅都會說“沒有”。
他只能點頭:“那就請大家跟我們回警局一趟吧。”
擋在門羅面前的少女林賽,一下急了:“等等,他最近這些天的精神狀態都不太好,怎么能進警局?他更需要的是休息,或者去醫院。”
奧勞拉忍不住又低喝起來:“我覺得他可以進精神病院,我可以出全部醫療費,讓他在里面治到好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