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眼睛至少幾分鐘才能恢復一點，戰斗絕無可能，最多夠跑路。
一旦那些同行殺不掉夜魔約翰，他們這幾個人連跑路的機會都沒了。
眼睛看不見，他們的耳中卻聽見了連片的槍聲響起。
但也就十秒鐘，槍聲又迅速低落。
戰斗居然結束得這么快？幾個狙擊手已經感到了濃濃的死亡氣息。
片刻前的廠房前方空地上，那顆閃光彈炸裂后，路克心中不驚反喜：穩了。
沒躲避閃光彈的人，直接會瞎，等于徹底失去戰斗力。
躲開了閃光彈的人，至少要兩秒鐘來適應急劇變化的光線，才能重新鎖定他的位置。
除了一個人。
那個扔出閃光彈的老手所戴的戰術目鏡同樣有強光保護功能，閃光彈的爆發時間也完全在這人的意料之中，因此他的子彈幾乎是跟著閃光結束，就飛了過來。
他的動作很快，準確度卻差太多。
路克沒有用出完全版槍斗術招牌式的超高速移動，改版槍斗術的技巧型身法速度正常，但行動間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誤導性。
這個老手射出的子彈徒勞地從路克身邊擦過，卻始終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每次開槍的感覺都告訴這人，他能射中路克，可路克下一刻的行動方向總在意料之外。
兩秒鐘時間，他射出了十多發子彈，卻沒有一發擊中路克。
路克在殺手群中曲折前進，雙手飛舞，殺手們紛紛倒下。
等到這個老手從錯誤的思路擺脫出來，直接扣住扳機，一陣橫掃時，已經太遲了。
從閃光彈亮起到他射出十來發子彈，時間不到三秒鐘，路克的腳步和雙槍片刻不停。
哪怕他只是使用了改版近身槍斗術，兩把手槍平均每一秒鐘內也會射出四發子彈。
更要命的是，即便是正常人小跑的速度，他也完全沖入了殺手弧線陣型的中心地帶，每秒鐘都有四五名殺手被籠罩進十米的必中領域。
三秒鐘時間，他由左向右快速平推過去，移動了二十多米。
所過之處，全是躺下慘叫或腦袋開花的殺手。
無論這些人反應快慢，開槍與否，都沒逃過十米內的必中一槍。
這時，扔出閃光彈的老手也進入了必中十米的范圍。
雙方目光有瞬間的對視，路克微笑起來。
老手毛骨悚然：夜魔約翰殺人時，從來不笑的。
啪！
一發子彈擊穿了他的護目鏡，老手身體僵住，臉上還帶著驚恐之色，身體已被子彈帶得向后倒去，靠在身后的廢棄機器上，寂然不動。
這是這次突襲最后一個挨槍的人，也是從頭到尾目睹了路克殺戮過程的唯一一人。
他戰斗意識敏銳，戰斗技巧純熟優秀，卻只能承受更大的絕望。
他眼睜睜地看著路克用并不算快的移動速度，對被自己閃光彈限制的同行大肆殺戮。
最后，他眼睜睜地看路克沖到不遠處，一槍打死了自己。
在死前的瞬間，他才恍然：夜魔約翰，遠比自己以為的更強，自己輸得不冤。
槍聲，終于短暫地停下。
從路克突襲開始，到現在也不過十秒鐘多一點，手中兩把格洛克恰好打空，三十四名殺手每人分到了一發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