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瓷直到這時才回了神。
她被狗咬了,不是,被陸臣衣親了?
——“!!!”
——“這怎么還有吻戲呢?一定要這么敬業嗎?虧了虧了,這是另外的價錢!”
她十分茫然地望著陸臣衣,似乎試圖從他眼里得到答案。
奈何陸臣衣斂眸,長睫如簾,將其中情緒遮掩得嚴嚴實實。
半晌后,陸臣衣耳尖發燙地道:“他走了。”
“哦。”溫瓷瞬間反應過來,一定是監視他們的人走了。
怪不得陸臣衣會突然那么失態,原來是為了在別人面前演戲。
溫瓷松了口氣,但心底又有一絲不知從何而起的失落。
一時之間她也分不清,是陸臣衣吃了虧,還是她占了便宜。
陸臣衣瞇著眼,唇角上揚起輕微的弧度。
……真的好甜。
他好像,有點喜歡她。
其實姨母說得對,婚期什么的,確實也到了該考慮的年紀。
“你喜歡京城,還是北疆,亦或西南?”
京城是溫瓷長大的地方,北疆是陸臣衣帶領青云軍作戰的地方,至于西南,則是溫瓷她爹鎮守的地方。
她喜歡哪里,以后就在哪里辦婚事。
溫瓷毫不知情,居然認真地想了想。
京中是富貴鄉,北疆有冰雕,西南有美食。要說最喜歡哪里,還真是難以割舍。
溫瓷眨了眨眼,問:“都喜歡怎么辦?”
陸臣衣眉目舒展,溫聲道:“那便都去。”
溫瓷總覺得陸臣衣怪怪的,好像在腦補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不過她心大,很快就將這件事拋之腦后。
后來溫瓷回房休息,陸臣衣又帶上面具,去找了夜無。
夜無確實能干。
短短半天打聽出來不少消息。
原來上一任派來祁林城的將領傅舟,在祁林城有個互相喜歡的姑娘,名叫顏靈兒,是百花樓彈琵琶賣藝的伶女。
但在傅舟死后,顏靈兒也跟著消失不見。
據說失蹤那日,城主府三少爺上百花樓點了顏靈兒的牌子。
之后,就再也沒有人見過她了。
陸臣衣聽完,問:“有沒有上百花樓打探過?”
夜無不自在地低了低頭,悶聲說:“沒有。”
“為何?”陸臣衣訝異。
夜無憋了半天,才說:“那是花樓。”
他一到門口,就被脂粉氣嗆得不行,倚樓紅袖招的姑娘們掩唇而笑:“小公子,可是初客?”
聽得他面紅耳赤,堪稱狼狽地跑了。
陸臣衣無語半刻,是他忘記了夜無的性子。
他道:“罷了,我明日親自去一趟。”
夜無一驚:“世子,您怎么能去那種地方!”
陸臣衣瞥他一眼,“我去又非為了尋歡作樂,是為了正事。”
話是這么說,但夜無還是不能把自家世子和花樓那處腌臜地聯系起來。
他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不然,還是屬下……”
“行了,”陸臣衣打斷他,轉身要走,“我自有分寸。”
夜無忽然低聲喃喃:“可她若是知道世子去了花樓,該不開心了。”
他想起那嬌嬌弱弱的少女,長途跋涉地為了世子而來。
若是知道世子去了花樓,心里必定不好受。
夜無的聲音壓得很輕,夢囈一般的。
但陸臣衣仍然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