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去。”
王磊把他趕開,接手內鏡。
隨后盛飛和護士就驚呆了。
屏幕上,內鏡前端靈活而細巧地活動著,將那團網狀物的上段剪成兩部分,然后夾斷。
這樣一來,直徑縮小一半,就足以通過食道。
盛飛喃喃道:“還可以這樣,但這處理速度也太快了吧?”
王磊不睬他,夾住其中一半,輕巧地往上提拉。
內行看門道,盛飛跟護士一眼就看出來:王磊的手法、操作的細節,比盛飛強得太多太多!
因此表面上一樣的提拉,盛飛連移動一點都沒辦到,王磊卻成功地把一小團網狀物取了出來。
隨即再度深入,取出另一半。
上段取完后,王磊操縱著內鏡鉗住下段,緩緩向上提拉。
原本藏在腸道內的異物被拉了一段到胃里。
隨后依法炮制,分段取出。
網狀混合物很長,按這種做法,本來應該是很慢的過程,沒有三四個小時別想完成。
但王磊做得既精細、又快速,半個多小時,他就把所有異物全部取出。
盛飛開始還不停地驚訝自語,看到最后已經麻木了。
直到全部取出,內鏡都退了出來,他才說道:“王磊,你這家伙……”
說了一半,忽然詞窮。
最后咕噥道:“心酸啊。我一個住院醫生,居然比你這頭規培獸差這么多。”
王磊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心酸什么,堅強點。”
“你得慶幸才對,慶幸沒看到我最強的本事,否則豈止心酸,心絞痛、心梗都有可能。”
“滾蛋。”
“沒教養。”
做好必要的清理消毒,王磊拉開門,對焦急不安的何靜父母說道:“取出來了,是頭發。”
夫妻倆精神一振,雙雙沖到門口。
看見精神明顯好轉的女兒,何靜媽媽的淚水嘩地流下。
李一山和楊愛國已經商量好,如果鏡下取異物成功,避免了手術,就把何靜收住傳染科。
王磊給傳染科打了個電話,親自護送何靜過去。
順便接收了一路的感謝,總計17次訓練機會。
王磊一點也沒嫌少。
按照這兩天的經驗,這對夫妻已經算是心口如一的實誠人。
哎,人心不古啊。
想找到一只善良的好綿羊,真是太不容易了。
離開傳染科時,天色已晚。
常規吃飯、加班、回宿舍后,江婉柔的電話如期而至。
聊了一會,江婉柔再次叮囑:“說定了哦,不準反悔。”
王磊不耐煩道:“你啥時候這么婆婆媽媽了。我什么時候反悔過?”
“哼,男人都是潛在的渣男。不盯緊一點,不定什么時候就被妖艷賤貨騙走了。”
“神經。睡覺了。”
王磊把手機一扔,一會兒就進入夢鄉。
百公里外的宿舍內,江婉柔氣得牙癢癢。
人家全是女生先說睡覺先掛電話,這家伙卻總是如此理直氣壯、如此干脆利落。
不行,一院太強,里面的妖艷賤貨太多,我得跑一趟,當面敲定才好。
可不能讓這家伙逃掉。
第二天一早,傳染科的實習醫生就守在化驗室門口,第一時間拿到了肥達氏反應的報告。
五份報告里,三份達到診斷標準!
雖然這個檢查孤立看的話,不象培養那么一錘定音,但結合臨床和流行病學,已經完全可以確診。
楊愛國當即下令:上報。
消息飛快傳遍全市,整個衛生系統震動。
震驚之余,各路領導、專家又都大為慶幸。
根據已經發現的患者來看,全部處于初期!
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可以用最快速度、最小代價控制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