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都想不明白?他們想置咱們于死地唄。”
少女冷笑了一聲:“眼下這情形,朱老四他們頂多不過是犯了碼頭的宵禁,外加聚眾斗毆而已,罰沒些錢財再挨幾板子就了事。若來人真是和他們相熟的那個副隊長張廷,怕是連板子都可以省了。但待會兒朱老四只要向城防衛指控,說咱們就是盜走千草三十六械的人,就算沒有確鑿證據,城防衛又豈會輕易放過咱們?”
寧樂恍然大悟。確實,雖然贓物現已不在少女身上,沒有確鑿證據,可城防衛只需請來那個錢家少爺一指認,那麻煩可就大了。
以錢家在大陸上的地位,以他巫南錢四苦主的身份,若是開口向天鍛堡城防衛討要一個嫌犯,難道還會存在什么難度?而少女要是落到錢家人手里,恐怕就絕不可能只是一頓板子那么輕松的事了……
等會兒!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你,剛才說,咱們?”寧樂一臉不可置信地指了指少女,又指了指自己,終于意識到了什么。
“對呀對呀。”少女瞇眼微笑,“事到如今,就算你想否認和本姑娘的同伙關系,又有誰會相信呢?”
“我——你!”寧樂一時語塞。
對呀,無論是之前在金鱗閣前眾目睽睽之下成功盜寶,還是現如今二人合力應敵力求脫身,在別人眼中,他倆不都是一對配合默契的雌雄大盜嘛!
寧樂再一次回想起莫韜的叮囑。
人心,還真是可怕。
尤其是女人心!寧樂默默在后面又追加了一句。
他偷偷掃視了一圈,發現眾混混在朱老四的授意下再度將他們圍在了中間,大有豁出性命也要拖住他們,以待城防衛抵達的架勢,不由得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那城防衛都什么實力?”
“一般衛隊成員大都是普通青壯,不過都配備有單家發放的制式偃甲套裝,每個人大概都有剛才朱老四那樣的戰力吧。領頭的或許還要更強些,隊長以上職務的就全是偃師了。”少女輕描淡寫地陳述道。
“哦,這樣啊。”寧樂同樣輕描淡寫地點了點頭,“那小爺要是把你綁了交給他們,是不是能爭取個寬大處理?”
“那就得看那位被你狠狠打了臉的錢四公子,愿不愿意對你寬大處理咯。”
少女一臉的滿不在乎:“你大可一試,順便看看你那破墜子還尋不尋得回來?”
“不是不想救你喂!是現在這情況,小爺想自個兒突圍都有些麻煩了喂!”寧樂抓狂道。
少女白了他一眼,疑道:“你好歹也是個能修好人魚侍者的偃師,沒這么弱吧?”
“你還知道小爺剛修完一個那么復雜的偃甲啊?”寧樂覺得自己心態有點炸。
“……偃靈力枯竭?”少女一愣,隨即表情變得古怪起來,“本,本姑娘還以為你是刻意藏拙,為了防本姑娘一手呢……”
倒也不是沒這個意思。寧樂瞪了她一眼,心中默念了一句。
“那,那豈不是——”少女似乎終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寧樂見她這幅表情,心頭沒來由地一陣暗爽,輕笑道:“打個商量唄。總歸這回你是逃不了了,還不如臨死之前做點好事,告訴小爺你把咱的墜子藏哪了?”
“想得美。”少女啐了一口,話鋒一轉,“不過也就是說,若是完全狀態,外面這些蝦兵蟹將就不是你的對手了吧?”
“不好說。不過打不了總歸跑得了吧。”寧樂沒好氣地說道,“只是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
“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不料,少女的表情卻是變得十分古怪,眼中多了幾絲猶豫,還有幾絲肉疼:“不過你得發誓,必須帶著本姑娘一起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