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樂吐血。
小爺怎么覺得這臺詞有點耳熟?
“呵……”寧樂強撐著站起身,嘴角抽搐著擠出一個笑容,“小爺還以為你這人有多耿直……沒想到,用拳頭使槍法這種臟套路都能想得出來。”
冷峻青年眼中抹過一絲訝色,很快便又恢復了淡然:“……看出來了又如何,晚了。”
寧樂沒有說話,只是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漬,身形卻是猛地再次動了起來。
不錯,冷峻青年之所以能夠出拳越來越快,力道也逐漸增強,實際上不過是把他自己的雙拳當成了槍使。
用雙拳模仿挑槍花的方式出拳,自是比一般拳路來得更加迅猛,力道也如他的槍法一般,在逐次的攻擊中緩緩累加威力。
這可是他苦練多年的絕技。
但是,人力終歸是有極限的。這種強行突破**桎梏的攻擊方式,縱使平日里就有進行針對性的鍛煉,又怎可能避免給身體帶去巨大的負荷呢?
寧樂被迫全力防守之時便發現,冷峻青年的攻擊如狂風驟雨,接連不斷,但他的氣息卻是漸漸急促,到最后已是清晰可聞。顯然,想要維持這樣的攻勢對他來說并非易事。
再者,大陸上的拳法多是以偃甲或偃靈力外放護住拳頭作戰。但冷峻青年在偃靈力并不占優的情況下,卻依舊極度奢侈地選擇讓偃靈力充盈整個雙臂發動攻擊。
這樣打下去,若不能在短時間內擊潰對手,不用等到偃靈力耗盡,單是自身偃靈力的流轉失衡,就會令冷峻青年在攻防上暴露出破綻。
如此種種有悖常理,終是讓寧樂看出了端倪。
見寧樂再度攻來,冷峻青年也不含糊,不慌不忙地迎了上去。可二人剛要短兵相接,寧樂卻出乎預料地一個擰身,避過冷峻青年來到了他的另一側。
后者不為所動,上前半步朝寧樂貼了上去,雙拳迅速變招,再次向寧樂砸了過去。寧樂見狀,卻不再揮掌相迎,而是再度擰身,就地一個翻滾退了出去。
想逃?冷峻青年眉頭一揚,徑直追了上去,一記老拳撕破空氣,瞬息而至。一直以來,他寧可與寧樂纏斗也不冒進,為的就是絕不給對手逃脫的機會。如今見寧樂似是想要跑路,又豈會輕易放過。
寧樂不敢無視追來的這一拳,回身雙掌并用將其化解,卻并不反擊,而是借著對手拳上傳來的勁道再度向側后方退去。冷峻青年見寧樂打定心思要逃,二話不說繼續追擊,始終不給寧樂脫身之機。
兩人一個逃一個追,糾纏不休。寧樂上躥下跳,使出渾身解數,卻始終無法擺脫對手的追擊。若是此刻有旁人在側,只會瞧見寧樂被冷峻青年追殺得滿地打滾,毫無還手之力,實在是狼狽至極。
然而,冷峻青年心中卻生出一絲不妙之感。
寧樂雖然狼狽,卻再未受到什么實質性的傷害。自己越追越緊,卻始終無法將其逼至絕境。這樣下去,怕是沒等自己將其拿下,偃靈力卻要先一步消耗殆盡。
想到這里,冷峻青年不露聲色地慢慢放緩了追擊,二人之間的空隙稍稍松動開來,倒也沒達到會將寧樂放脫的地步。
即便如此,寧樂依舊沒能一轉攻勢。他甚至壓根兒就沒能從對手的追擊中解脫出來。因為他的節奏,竟也跟隨冷峻青年緩了下來。
他也快撐不下去了?冷峻青年心頭一動。
確實,若論偃靈力的消耗,自然是他比寧樂要高出一大截。但一直以來左支右拙疲于應付自己的寧樂,在自己放緩攻勢后,竟似絲毫并未察覺,怕是早已心力交瘁,如今不過是憑借意志在機械式地頑抗。
既然如此,與其給機會讓寧樂得以喘息,不如一鼓作氣,放上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冷峻青年眼中鋒芒一閃,雙拳陡然提速。寧樂應接不暇,竟是一連被擊退出去好幾步,最終腳下不慎脫力,一屁股跌坐在地。
冷峻青年哪會放過此等一錘定音的好機會,一記猛拳攜銀河傾瀉之勢沖寧樂砸了過去。這一拳若是砸實,寧樂沒理由還能站得起來。
然而,就在他的拳頭僅距寧樂半尺之遙時,冷峻青年整個人卻猛地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