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任了了皺眉,閉上眼認真地又再嘗試了一次。然而她手中的鋼針依舊毫無反應。
寧樂又給她遞過去一枚鋼針:“你試試這個。”
任了了狐疑地看了寧樂一眼,這才依言照做。這一回,鋼針很快便顫抖著從她手中懸浮了起來。任了了隨手一甩,鋼針便順勢彈射而出,釘在了一邊的墻上。
“這?”她捏起手上剩下的那枚鋼針,再次仔細瞧了瞧,有些難以置信,“消,消磁了?”
“你手上這枚鋼針,是你昨夜返回來接應小爺時就帶在身上的。”寧樂解釋道,“而后給你的那根,是我在你床頭隨手拿的。事實上,咱倆隨身攜帶的所有偃甲,全都被消磁了。”
寧樂是在拿出瑚光,想試試任了了身體強度時,卻發現瑚光竟然被消磁了,不禁暗驚。而后他才進一步察覺到,倆人身上所有的偃甲器具皆被消磁的事實。
只是那時寧樂一心還在為寧弦偃心的事苦惱不已,也就沒心思高興了。
“怎么可能!”任了了大驚失色,立馬意識到問題的關鍵,“昨天晚上?!”
寧樂點頭:“你對昨夜后來所發生的事,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本姑娘疼得死去活來的,哪還有閑功夫關心發生了什么。”任了了心有余悸地打了個寒戰,眼中卻是直冒光,“不過這么說來,那一倉庫的存貨——”
“贓物。”寧樂忍不住提醒道。
“發財了,發財了發財了!”任了了根本沒心思與寧樂爭辯,抬腳就往外沖。
步智刀一頭霧水,趕緊攔住她:“你這是干嘛?”
“得再去給我那倉庫加兩把鎖。”任了了喃喃道。
步智刀看了看任了了,又看了看啞然失笑的寧樂,趕緊一把奪過任了了手中那枚鋼針,小聲問道:“這東西,很值錢?”
“千草三十六械,你說值不值錢?”
寧樂用下巴指了指步智刀手中的鋼針:“找個手巧的偃師,把它打造成偃具,就和千草三十六械有異曲同工之妙了。不過這東西在打造和使用的過程中,也免不了慢慢再度被磁化……姑且算是有使用次數限制的千草三十六械吧。”
步智刀咽了口唾沫。
“這件事,只能咱們三個人知道。”任了了一把拎起步智刀的領口,警告道。
“我,我明白的!”步智刀不住地點頭,“我會找絕對信得過的人打造偃具,也不會告訴他這些寶貝有何特殊之處。然后走黑市脫手。”
任了了松開步智刀,又頗有警告意味地看了他一眼,揮手道:“走吧走吧,沒事暫時別來本姑娘這兒瞎轉悠了。”
步智刀連連點頭,又感激地看了寧樂一眼,趕緊呲溜地奪門而去。
“嘖嘖,臭丫頭這回是真走大運了呀。”
他小跑出去好幾步,又回望了一眼任了了的家門,皺眉道:“不過,我怎么總覺得今天的臭丫頭有哪里不對勁兒呢……”
他又邁出去幾步,突然猛地一拍腦門兒:“我就說怎么好像和情報中的描述有些出入!”
這臭丫頭是那么容易輕信他人的人嗎,怎么感覺她對那小子似乎一點兒都不設防?
就這樣把那小子拖回了家?那小子讓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就算要用針扎她用偃甲劃傷她,這丫頭居然連手都沒縮一下!
我步智刀是同她沒多少交情,可也認識十幾年了,相互知根知底的。可她最后居然警告我,卻絲毫不擔心那小子把她給賣了?
一見鐘情?
不不不,那丫頭要真這么花癡,早被人騙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了。還怎么可能在這片兒混得風生水起?
或許,只是對苦主懷有一份愧疚吧?畢竟那可是人家爹娘的遺物,還是一件價值連城的寶物……
不過,我記得那本古籍上有注明,血印應該是一種禁術才對……這個寧樂,到底什么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