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胡說八道!”
在場那么多人除了寧樂,也就單七自己心里最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之間確實從錢浪那里得了些好處,也確實想給寧樂和任了了一個教訓,不過他也早就拿捏好了分寸。一開始那股暗勁,頂多也就讓任了了的手麻幾天,哪至于如寧樂所言,能廢掉她一只胳膊?
至于絲巾憑空自燃,更是無稽之談。
確實,這條絲巾起火的樣子,看上去很像是兩股偃靈力劇烈碰撞,產生高溫致燃。但單七自知并未動用多少偃靈力,甚至還因后力不繼,被那股反擊的偃靈力出其不意給剿滅了,又怎么可能使絲巾自燃?
分明是寧樂事先在這條絲巾上做了手腳,然后任了了自己用偃靈力把它給點燃的!這樣做的目的,就是故意想讓旁人看得更清楚直觀。同時還能逼迫自己迅速放手,不能再度發力反擊。
也就是說,就算他一開始沒有打算讓任了了吃點暗虧,這條絲巾依舊會自燃,單七還是會被寧樂這招給坑到,無法對任了了使用內窺術。
可惜,圍觀眾人本就對弱勢一方的任了了更為同情,此時早已先入為主,縱使他單七有千張嘴,又有幾人愿意聽他解釋?
單七心中怒極,這便欲命城防衛將寧樂二人拿下。可就在這時,從天鍛堡內城里跑出一人,徑直來到單七身旁,在他耳邊悄聲說了什么。
“什么?!”單七勃然大怒,一把拎住來人的衣領。
“七,七叔公息怒……”來人一臉驚惶,趕緊討饒。
單七面色鐵青,轉頭看了一眼寧樂和任了了,重重地哼了一聲。他將手上的下人扔在地上,然后就這么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了。
眾人見單七要逃,頓時噓聲更甚。
地上那人齜著牙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又來到接待人員身側附耳說了幾句。接待人員目光微微一縮,下意識看了寧樂一眼,但又迅速收回了目光。
他伸手摸向整齊擺放著許多漆木牌的托盤,下意識捏住了那枚刻有“壹”字樣的,又趕緊松開,依照之前寧樂二人填寫表格上的編號拿出兩枚,雙手向寧樂和任了了遞了過去。
“這是?”寧樂奇道。
接待人員指了指之前那位內城來人:“二位,這便請隨這位侍者一道進入內城吧。”
任了了抬頭和寧樂對視了一眼,寧樂微微點頭,這便在那侍者的帶領下向內城行去。
穿過內城門,周遭景致立變。
一條寬大的磚石道旁,整齊矗立著兩列灰白色的雕像。這些雕像形態各異,魚龍蟲蛇,飛禽走獸不一而足,卻皆高大威猛,俯視眾人,盡顯威嚴之態,令人望而生畏。
雕像后方的道路兩旁,則是大片大片寬闊至極的草坪,幾乎一望無垠。草坪被修剪得整整齊齊,其上竟是一絲雜物都沒有,顯然是打理得極好。
任了了長這么大,卻還是第一次進天鍛堡內城,興奮好奇之感自不必言。見到如此大氣的景致,也是連連驚嘆。
“大手筆,真是大手筆!”
任了了使勁扯著寧樂衣袖:“你瞧見沒,這些雕像全是用高純度的精鋼打造的!隨便抬一個走,這輩子的吃穿用度就都不用愁啦!”
“出息。”寧樂一臉嫌棄:“這些雕像每個都有千鈞之重,你去抬一個試試?”
“這地磚居然是精鋼晶礦石!”任了了雙眼直冒金光,“這個總能找機會挖兩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