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鑿邊的手段,果然是我天鍛堡的撕天七錘。”
“年輕一輩里,也就只有青少爺才能使出撕天七錘的第五錘了。威能果然不俗啊。”
“那可不,青哥可是我等的榜樣!”
“現在就能有這等手藝,假以時日,必成大家啊。”
“嘿嘿,相比之下,你們快瞧瞧那邊?”
眾人的目光轉向寧樂,不由得一靜。
只見他又瞧了爐中的平滄兩眼,稍稍撥弄了兩下,不知所謂地點了點頭,居然轉身離開了熔爐,回到工作臺忙碌了起來。
人群中頓時議論陣陣。
“這是等不及了?”
“不守著爐火,待會兒溫度控制不及時,豈不就完了?”
“這分明就是自尋死路嘛!提前認輸?”
“或許只是想搏一把吧,給自己一個痛快。”
單好實在忍不了了:“你們這些看熱鬧的,不知道制偃需要安靜的嗎?要么就乖乖閉嘴安安靜靜地看,要么就趕緊滾,別在這里礙事!”
不就你吼得最大聲嘛……
眾人心中紛紛吐槽,但也只得齊齊噤聲。對于這位深受單天鍛疼愛的大小姐,大家心中還是存有幾分忌憚的。
“呵呵,大小姐勿惱。”
單七看著氣急敗壞的單好,卻是淡笑道:“事到如今,青兒已經勝券在握,繼續比下去也不過是在浪費時間。不過老朽也非不近人情之人。只要寧樂那小子肯認輸,自己掌嘴一百,少堡主也向老朽和大伙兒認個錯,承諾今后好好修習制偃之術,此事就此作罷,也不無不可。”
“你!”單好氣得臉色發青,“小人得志。”
單奇冷冷道:“我沒有錯。我的決定,也無人可左右。”
任了了不怒反笑:“老頭兒莫不是怕了,還想詐我們認輸?”
“呵,可笑。”單七輕蔑地哼了一聲,“老朽不過是想給大小姐兩分面子罷了。既然你們不領情,那賭約照舊便是。”
“好呀。”任了了咬著牙,冷笑道,“要是待會兒那小子的耳光他自己打不響,本姑娘倒也不介意代勞。”
單七嗤笑了一聲,不再多言。
“咦,這家伙在做什么?”就在這時,人群中傳出一道疑惑的聲音。
眾人再度望向寧樂。只見他從材料柜中取出了兩截木料,就這么站在工作臺旁雕刻了起來。
“陰沉木,還有蜜鐵樹的樹芯?”
任了了一臉的不可置信:“他,他這是在……制作鑄模?!”
單好同樣目瞪口呆:“這怎么還來得及做這種事?溫度夠了就可以敲打重鑄了,他難道還想把平滄徹底熔化重新倒模?!”
“……他想重鑄一件短兵。”單奇想了想,解釋道。
單好又氣又急:“非得在這個時候做這種事嗎?再說了,現成的鑄模這么多,什么樣的都有,隨便挑一個不行嗎?這,這這這還想做兩個?”
現場同樣也是一片嘩然。
這人,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