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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寧樂的房門外再度傳來砸門聲。
“你到底要幾時才能學著變淑女一點?”
寧樂一臉不悅地打開門,卻是一驚:“喲,你這是和大小姐聊了個通宵?”
“別提了。”任了了下意識揉了揉眼袋,“好兒那睡相真的是……一言難盡!”
“你這么一說,小爺就有畫面感了。”
寧樂戲謔地笑道:“那你還跑過來干嘛,回自己窩補覺去唄。”
“別呀!”任了了突然猛地精神煥發,拉著寧樂到沙發上坐下,嘿嘿一笑,“本姑娘有重大八卦要發表!坐穩了啊。”
寧樂一臉古怪:“該不會是蘭芝夫人和單家姐弟倆的關系吧?”
“少堡主告訴你了?”
任了了微微一驚,旋即又神秘笑道:“不過,天鍛堡和千草閣這些年為何關系越來越僵,他總不會也告訴你了吧?”
“你知道?”寧樂心中一動,“愿聞其詳。”
“就猜到以少堡主的性子,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和盤托出。”
任了了得意一笑:“好兒擔心你因為信息缺失,死揪著千草閣不放,做出錯誤的判斷,所以就讓本姑娘給你捎個話咯!”
寧樂從任了了接下來的講述中,總算大致了解了當年密辛。
從一開始,身為姐姐的蘭芝夫人,就不怎么看得上當時還只是個愣頭青的單天鍛,并不贊同自家妹妹和單家的婚事。但單家姐弟的母親菀芝夫人,卻執拗地認定了單天鍛作為自己相伴終生的那個人。
姐妹倆曾為此事爭執不下。最終,心疼妹妹的蘭芝拗不過,選擇了妥協。但她依舊從未給過單天鍛好臉。直到單好出世,單天鍛也奮發圖強成功加入了圣衛軍,兩人的關系才稍稍有了緩和。
然而,好景不長。偃歿之難爆發,單擎蒼以身殉城。
喪父之痛令單天鍛一時間方寸大亂,渾渾噩噩間險些被塌落的斷垣砸中。菀芝夫人在千鈞一發之際救出單天鍛,自己卻因此身受重傷。
單天鍛如夢初醒,追悔莫及,急忙護送妻子兒女出逃,但菀芝夫人卻自此落下了病根。蘭芝夫人后來得知此事,氣得打上門來,與單天鍛再生嫌隙。
時值天鍛堡初立,單天鍛又將絕大部分精力投入到了單家的災后復興工作中。菀芝夫人不愿單天鍛分心,刻意隱瞞了自己日益加重的病情,直至積重難返,撒手人寰。
據說,菀芝夫人病逝于空中花園中時,單天鍛尚在偃江邊監工修筑南堤。后來蘭芝夫人又曾打上天鍛堡,欲要將自己的妹妹奪回千草閣安葬,和單家族人鬧得更是不可開交。
自此,蘭芝夫人與單天鍛決裂,千草閣亦處處與天鍛堡針鋒相對。
起初,單天鍛自覺心中有愧,對千草閣的咄咄逼人都會多加忍讓。可時間一久,單家人也被打壓出了火氣。從此,兩家人開始明爭暗斗,關系也就一日不如一日了。
“不過聽好兒說,蘭芝夫人私下里對他們姐弟倆倒是一直關愛有加。”
任了了繼續說道:“蘭芝夫人雖被尊稱為夫人,卻是一生未嫁,膝下也無子嗣,一直把好兒和少堡主視如己出。也正是因此,天鍛堡和千草閣才沒有徹底撕破臉。或者說,只要單奇還是天鍛堡的少堡主,好兒還是單家大小姐,千草閣就不會做得太過出格。”
“可這樣一來,知道當年內情的天鍛堡老人,對少堡主這位天鍛堡繼承人的態度,多少會有幾分微妙吧。”寧樂默然聽完,不禁微微嘆了口氣。
貴圈真不是一般的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