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說此事的時候,最重要的事,等下商議的時候,常升不能過去。”傅友德提出一個寶貴的建議。
王弼點了下頭:“老夫認為,可。”
藍玉同樣不耐其煩:“常升,過幾日就給你找個理由,溺水而亡,被劫而亡,你選個吧。”
常升的笑容尬在臉上,再笑不出聲:“舅舅,我怎么說也是虞王殿下的舅舅,此事也是我先通知各位的。”
常升表情緊張起來,乞求藍玉:“舅舅,你說句話啊!”
藍玉還沒開口,倒是馬周說話了:“開國公,幾位大人說的有禮。虞王殿下來時還問起你的事。”
“問我為什么,昨夜大家都在感傷家鄉,你卻開懷大笑。”
常升昨夜著實是沒忍住,愧疚道:“舅舅,潁國公,定遠侯,我常升保證,再也不會憋不住笑。”
傅友德王弼藍玉三人并沒有武斷決議,而是看向馬周:“用你們梨園衛的法子考驗一番,若是通過,便再信他一次。”
常升打起十二分精神,信心滿滿看著馬周:“來,測試吧,我一定行。”
馬周按照劉三吾選拔梨園衛那一套流程來:“你娘死了。”
常升:“……。”
蚌埠住了!
馬周繼續說:“你娘又活了!”
常升:“……。”
不能說一點演技都沒有,是真的沒有任何表演的痕跡。
馬周扭頭看向傅友德幾人:“潁國公,涼國公,定遠侯,還是和劉大人反應下,我建議溺水而亡。”
“正好天水橋挨著秦淮河。”
藍玉,傅友德三人皆是點頭。
“常升,你就在此處待著,什么時候搞清你娘死了,你娘又活了再來做事。”
幾人同時站起來,向著林閑走去。
常升腦袋上的三千根長發仿佛全變成了問號:“我娘死了?我娘又活了?”
林閑見有人過來,把手中的草鞋放下:“幾位老人家,請坐。”
林閑把屁股往外挪挪,留出一個巴掌大的地方。
傅友德客氣的哈腰:“老朽是粗人,蹲著就行。”
王弼也蹲在一旁:“林公子坐就行,全聽林公子安排。”
倒是藍玉一屁股坐在林閑旁邊:“你們不坐,咱坐了。”
藍玉屁股剛摸到樹樁,林閑卻起身蹲在一旁:“呵呵,一個樹樁怎么能坐兩個人呢!還是王老先生坐吧。”
林閑蹲在馬周身旁,藍玉坐在樹樁上,比眾人高出一截。
藍玉不曉得為什么,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馬周雖然蹲在下面,卻能對藍玉現在的感覺,感同身受。
虞王殿下可不是簡單的人!精明到了極點!
傅友德和王弼神色緊張,頻頻同藍玉使眼神,盡管虞王殿下的身份未公開,也輪不到藍玉坐那個位置。
林閑站起來,活動下手腳:“馬周,大伙吃飯的木桶記得拿回府中。”
“趁著今日出府,我也想回家省親。”
幾人神色同時一緊,林閑先前還說要做大買賣,現在扭頭就走,肯定是因為樹樁之事。
傅友德和王弼趕緊將藍玉趕起來,叫住林閑:“林公子請留步,坐下再說會。”
“對啊,坐下再說會。”
林閑連連揮手,腳下卻沒動:“實在是時間有限,這次就不聊了。”
藍玉趕緊認錯:“林,林公子,是咱僭越了,咱不該坐樹樁。”
林閑往回走兩步,握住藍玉的手:“老先生,一個樹樁而已,誰坐不是坐。”
“你累了就歇會,無事的。”
藍玉聽到林閑話說到這份上,屁股下沉,又要觸碰到樹樁。
林閑的音量瞬間高八分:“諸位,實在是有事,先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