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結疤的傷口沾了金瘡藥,好像傷口被撒鹽,火辣辣的痛楚席卷全身。
林閑默默為藍玉擦藥:“茶攤的生意沒得開了,我準備在郊區租塊地養豬。”
疼痛過后,心中涌動暖流,藍玉不敢看林閑,外甥孫真的長大了,知道為舅姥爺涂藥了。
朱元璋嫉惡如仇道:“乖孫,莫要怕他,一個小吏而已。”
“咱在上面也有人,能治的住他,茶攤你照開不誤。”
林閑眼中有亮光閃爍,一聲爺爺叫的比葫蘆娃還甜:“爺爺此話當真?那位官老爺有多大。”
朱元璋隨口胡謅道:“比兵馬司小吏大數級,收拾他足夠了。”
林閑心中感嘆,沒想到這老頭在朝中還挺有關系,想來是真的。
在鳥市賣鳥的時候,敢一兩銀子賣八哥,不是家中有礦就是上面有人。
“爺爺,你長得太像我爺爺了,我這就給你行跪拜禮,拜你為親爺爺。”
林閑說跪就跪,絲毫不拖泥帶水。
朱元璋眼中又升霧氣,將林閑扶起來:“孩子,起來吧,咱年紀大了,下面也沒個送終的,咱認你這個孫子。”
王弼,傅友德,常升心中安穩許多,陛下和虞王殿下也算暗認了。
虞王殿下與朱元璋的關系越好,他們淮西一脈武將越是安全。
林閑將茶攤的眾人叫到一起:“現在,有了爺爺給的一筆銀子,可以置辦些好的桌椅,繼續將茶攤辦下去。”
“記得買張紅木桌子,別的人都不許坐,只留給張天霸來坐。”
“爺爺,張天霸那邊震懾為主,不必趕緊殺絕。”
剛挨了張天霸十鞭的藍玉不服氣:“公子,那人只是一個小小的地痞,犯不著如此慣著他。”
朱元璋也是不同意:“乖孫,為何如此?咱在兵馬司有人,他和他兄弟不會再來找你的事。”
林閑笑容燦爛:“看不見的敵人比看得見的敵人更難對付。”
藍玉還要多說什么,朱元璋朝他使了個眼神,梨園衛當中以林閑為軸,林閑說是什么就是什么。
林閑把錢袋子的銀子一分為二:“這一部分銀子交給傅老,將茶攤重新修正,重新開張。”
“開張那天記得請張天霸過來。”
另一部分銀子,林閑交給藍玉:“這些交與王老,租塊地方,進些豬仔。”
“記得公豬要劁。”
林閑安排了兩件事,養豬和請張天霸。
對于這兩件事,一眾國公都不太熱絡,對于他們而言,張天霸不過是一個小小地痞,輕松便能拿捏。
至于養豬更是有虧他們幾人的身份!
林閑見幾人不吭聲,把分成兩撥的銀子又拿回來:“呵呵,是我說笑了。”
“還是改日再議吧。”
傅友德和王弼還沒暖熱手中的銀子,又被林閑收回去,臉色大變。
“咳咳。”朱元璋咳嗽兩聲。
藍玉趕緊攔住林閑:“公子,公子,小的立刻按照公子吩咐去做。”
傅友德同樣不卑不亢:“公子,茶攤的事權且交到我身上。”
林閑皮笑肉不笑:“倒是我唐突了,其實你們兩人都是人中龍鳳,怎么能浪費時間在這種小事上。”
林閑摟住渾身是血的常升:“常老哥,養豬的活計交與你了。”
常升虎軀一震,他有活了!
“真,真的交給我?”常升不敢想象,自從小巷笑場,他就被定為梨園衛的邊緣人。
甚至于今天要把他直接送走!
現在外甥給他也給他活計了!
一份銀子交給常升,另一份銀兩的交付者卻不是淮西一脈的人,林閑的目光看向膚白如雪的樸萍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