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麓峰作為天麓山的主峰,距離其他四峰并不遠,可不知為何,眾人從婆娑峰到天麓峰用飛的都飛了快一個時辰還沒到。
終于有人忍不住問:“校長,咱們真的是在飛不是在爬嗎?怎么這么久還沒到天麓峰啊?月亮都從東邊傲徠峰爬上來了。”
明月初升,清輝灑在這一行人的身上和云上。
前方的宋校長頭也不回道:“你懂個屁,這叫‘近在眼前,遠在天邊’,這是咱們天麓山的一種防御陣法,從外邊飛向里邊天麓峰的時候就會受到這種阻隔。如果是天麓學院以外的人,在這里連起飛都做不到。你們雖然已經算是天麓學院的弟子了,但是還沒有登記在冊,陣法對你們還有所排斥,所以才需要我這個校長來為你們帶路,懂了吧?”
校長的這番解釋引得眾人嘖嘖稱奇,有人驚奇道:“還有這種陣法?”
宋鹿橋繼續說著:“各種陣法多了去了,咱們學校器院就有陣系,你要感興趣之后可以自己去陣系學習。”
除了對陣法驚奇之外,眾人還發覺這個宋副校長在這里似乎和在婆娑峰那邊入學測試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毫無威勢可言,難道都是裝給外人看的?只是這種問題,誰都不是傻子,沒人敢問。
然而三千多新生里面,還是有傻子的。
凌云高聲問道:“校長大人,您在婆娑峰那邊那么冷酷霸氣,怎么外人走后就這么...那啥了?”
宋鹿橋呵呵一笑:“那啥?”
凌云震聲道:“隨和!”
校長點點頭,稱贊道:“孺子可教。”
這時有人疑惑道:“校長您方才講的器院和陣系那都是啥?”
不等宋校長回答,有人搶先解釋道:“天麓學院總共有四院十二系,四院分別是體氣器魂這四院。體院專練體魄,沒有系;第一個‘氣’是‘煉氣士’那個‘氣’,氣院下面有七個系,分別是金木水火土風雷這七系;第二個‘器’是‘武器’的那個‘器’,這個院下面有陣系、符系、丹系、偶系、刃系;最后的魂院和體院一樣,只有院沒有系。”
宋校長的笑聲傳來:“你倒是知道不少。不過這次的三千多個新生里面還有不少還未修行的學生,他們對修行也只是一知半解,只知道來了天麓山能當神仙,其實也不知道什么是神仙...”說到后面校長的聲音越來越小,眾人只聽到“一知半解”,隨即校長大聲道:“大家不要著急,咱們天麓講究有教無類,這四個字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不管你是什么種族,不管你是已經修行的山上神仙或是還未修行的山下凡人,在我們天麓這里都沒有區別,大家都只是天麓的學生,我希望你們記住這一點。”
宋鹿橋這番話讓在場的不少新生都暗暗松了口氣。尚未修行的凡人,來到一個到處都是神仙的地方,未免會有幾分忐忑;而那些半妖和妖族,因為一些歷史原因,也曾飽受歧視,來到這樣一個“人妖混雜”的地方,自然也是壓力不小。實際上在婆娑峰山腳的正門外時,來參加此次入學測試的“人”就已經隱約分出了幾個陣營,凡人、仙人、妖、半妖,各自抱團。
正在因為校長的這番話而對天麓心生好感的楚聲,此刻卻聽到了近在咫尺的呼吸聲,原來是背上的少女竟然就這么趴在少年背上睡著了。楚聲此時也無任何邪念,只是感覺正面吹來的風很冷,背上卻很暖和。
一輪圓月,已經完全跳出傲徠峰,眾人也離那天麓峰越來越近。
夜晚的天麓五峰各有幾處建筑燈火通明,此刻以主峰天麓峰頂最為明亮。天麓峰頂端有一座建筑尤為引人注目,那是一座豐碑,只是不知是用來紀念誰的。
有人提問:“校長,那座碑是?”
宋鹿橋聲音平靜,聽不出感情波動,緩緩道:“那座碑叫英靈碑,是用來紀念五千年前那場席卷天下的戰爭中的英雄的。具體的等你們上了修仙界歷史課就知道了。”
楚聲注意到,在校長的帶領之下,眾人飛行的高度雖然已經足夠高,但是似乎始終不曾高出那座豐碑。
前方的校長突然轉身面對眾人,眾人跟著停下,宋鹿橋視線緩緩掃過這些新生,不知是不是錯覺,楚聲感覺與那位校長對上視線后,他似乎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