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的聲音,半晌道:“嘁,就這?還去萬花樓?那些姑娘沒笑話你嗎?”。
一副可憐的樣子,拍拍廖南風近乎崩潰的臉頰道:“你可在這兒待著吧,老子先走了”。
“別走,先把我放開,喂,別走”。
李丘八搖頭晃腦哼著小曲兒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身后呂義山收回驚呆了的表情,朝著廖南風猥瑣的嘿嘿一笑,帶著小跑兒跟了出去,只留下無力嘶喊的廖南風一人在廟中。
兩人找了一間破落不堪的房子,先把手中銀子數了數。
李丘八道:“嘿,不少啊”。
丟了兩塊給呂義山,呂義山沒接,銀子吊在地上,看了一眼搖了搖頭,捂著肚子道:“不要”。
“都餓成這樣兒了還不要”,李丘八拿起銀子,揣進懷里,又拿出一個小荷包,湊近嗅了嗅。一股香味兒沖入鼻腔。
呂義山側眼看見了道:“原來你沒扔啊”。
李丘八道:“江湖上的小戲法罷了,哪天再見那孫子,就給他看看,讓他想一想今天晚上的事情”。說完揣進了懷里。
“人家定情信物,你揣進懷里算什么?”。
“我搶來的就是我的,有本事搶回去啊”。
李丘八想了想,從懷里拿出幾個銅板兒,道:“等著,我去買壺酒”。起身拍拍屁股走出了破屋。
呂義山看著出去的背影,半晌手伸進懷里,摸了摸,許久掏出來一本古冊。
借著從破爛房頂上投下來的光,無奈一笑自言自語道:“白首照玄經?一本破書,死了那么多人,人人都在找,不知道啊,這世上的人整天打打殺殺的有什么好”。
仔細看了半晌,將書放在李丘八躺著的地方,雙手往腦袋后面一墊,望著天上的星星,不知道在想什么。
門外傳來動靜,李丘八買酒回來了,還在門口,便朝屋里丟了一個東西,呂義山撿起丟在自己身邊的酒壺,打開狠狠的喝了一口,辣的直流眼淚。
李丘八撿起地上的書,放在月光下看了半晌道:“白首照玄經?”,順手扔在呂義山身上,擰開酒壺邊喝邊問:“這什么書?”。
呂義山驚訝于李丘八不知道這書叫什么名字,本來想說,半晌道:“一本破書罷了,放身上好久了,不想要了,送你吧”。
李丘八又從他身上撿起來道:“給我就給我,哪天沒饅頭吃了還能換幾個”。
一邊的呂義山幾口烈酒下肚,已經暈了,口中唱著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小曲兒,半晌忽然聽見幾個能聽懂的字:“自盤古開天,三皇定國,五帝戎疆,凡……嗝……凡國遇大難,男必在社,女必在稷,萬民泯軀祭國!白骨成丘,血溢江河,亦不可……亦不可辱國之土,喪國之疆,士披肝瀝膽,將寄身刀鋒,帥槊血滿袖,王……王利刃輝光,吾……”。忽然指著李丘八,又指著自己的影子:“吾,不分老幼尊卑,不分先后貴賤,必同心同力,傾兩河之水,決東海之波,征胡虜之地,繳倭奴之穴,討欺吾之寇,伐蠻夷之戮,遂滄海橫流,立身無愧,任尸覆遍野,精魂可依,死而無憾”。
忽然振臂一呼:“一寸山河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兵”。
半晌無力垂下手臂,悠悠道:“六國爭戮,將帥紛紜,起兵戈之禍,殺無辜之魂,喪千里江山,辱先祖之名”。
單手搭在李丘八肩上,凄然一笑:“今日義山活了下來,他日,必掛六國相印,一統河山萬里!”。看著李丘八,嘿嘿一笑,仰頭往嘴里灌一口酒,噗通一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李丘八呆了,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心里像是有一團火,許久,許久,許久,覆滅了。
低聲道:“誰還知道黎陽有個李君臨呢?”。仰頭長喝一口酒。
黑暗中傳來一聲嗤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