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雪遇到了火,黑氣一點點消融。
陳河發現祝禁術在瘋狂催動,不斷消磨掉涌進來黑氣。
鬼像是察覺到巨大的危機,急忙想要逃離,回到尸體之中,但是已經晚了。
祝禁術,萬邪不侵。
陳河一巴掌拍了過去,房間中出現短暫的慘叫,這只鬼怪瞬間灰飛煙滅。
他被自己的一巴掌驚住了。
原來我這么厲害?!
與此同時,距離陳河不遠的棺材房,正在布置陣法的白衣道士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
“怎么回事,我好像察覺到有鬼怪的存在,但轉眼就消失了。”
白衣道士有點不放心,屏氣凝神,細細感應,一無所獲。
“應該是錯覺,鬼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就連我也得憑借陣法、符箓才能斬殺,不可能憑空消失。”
他沒有再關注此事,繼續埋頭刻棺材房上的陣法。
棺材房中。
尸體仍舊保持著站立的姿態。
陳河手指一點,尸體僵硬地向后倒下。
他俯身觀察,發現男尸的嘴中微張,含有一顆黑色的珠子,只有小拇指指甲大小。
陳河面無懼色將其取出,放在銅鏡面前,上面纏繞著濃郁的死氣。
這具尸體的死氣源頭就是這個。
沒有耽誤,陳河把這顆黑色的珠子放入鉛盒中關押。
男尸的死氣消散而去。
分揀結束后,收尸碑再現。
碑文上將這具男尸的生平來歷全部都標注了出來。
男尸原名趙學,那是一名邪修,已經三百余歲。
他出生在京城百里之外的縣城,自小飽讀詩書,立志要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然后二十年連個秀才都考不中,于是性情大變,轉而追求仙道,遍訪各宗。
路上偶然撿到了一門邪道功法,如獲至寶,從此走上邪修之路。
由于學了邪道功法,趙學性格變得極為殘暴,弒兄殺父,無惡不作,已然入魔。
十日之前,他正打算用噬魂大陣,煉化一村百姓,壯大己身修為。
恰逢九扇司路過,一舉將其斬殺擊斃,送來了收尸所。
趙學一生殺戮無數,怪不得死后的死氣如此之濃郁,口中都凝練出了黑珠。
收尸碑上鐫刻的子文剝落,落入黑棺,蓋棺定論。
一部經文功法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大周天行氣法。”
這是道家的一門養氣功法,修煉這功法,只要打坐就可以引導靈氣溫養肉身,是純正的正道功法。
陳河對于各類修煉功法都還不甚熟悉,自然也不知道這功法是好是壞。
如今他每天有足夠的時間摸魚,正好可以用來修煉這門功法。
陳河盤坐在地上,默默修煉大周天行氣法。
很快他就發現全身的毛孔張開。
天地之間的靈氣就順著他的毛孔入體,他感到陣陣的清涼之意在他的經脈中流轉,在丹田處匯聚,周而復始。
他的經脈無形之中被拓寬,潛藏在血肉中的氣血也被這股清涼之氣激發,不斷改造他的身體。
過了一會兒,一道微弱的法力逐漸在他的丹田中出現,皮膚上也排出黑色的汗液,像是油脂一般滑膩。
在旁剛刻完陣法的白衣道士,喃喃自語道:“有道友在此修煉?我怎么感覺這里的靈氣流速有點快。今天怎么回事,老是疑神疑鬼。這地方殺戮太重,有點邪性,不可久留。”
他收拾起身邊的符箓物件,倉促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