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閃身。
李修御直接來到了飛宇的身邊,伸出手把地上的人拉起來,看到那張熟悉又憎恨的面容。
他的心口微微有絲不知名的情緒在流動。
“她怎么在這?”李修御的聲音冷的讓飛宇心驚。
飛宇頭低的更狠了,“回主子的話,剛剛的吵鬧聲就是長公主發出的,屬下去查看時,就看到長公主殿下跳湖自戕,于是屬下就把人撈了上來,帶來了這里。”
李修御聽到他的話,看著面色蒼白,呼吸微弱的北溪溪,神情變得陰沉。
這個女人,是不堪他把她送進了青樓,不愿受的羞辱,想要以死解脫嗎?
他允許她死了嗎?
那些年他在她面前受到的侮辱,都要一一償還在她的身上,她想解脫沒那么容易。
李修御把人從地上抱起來,吩咐道:“把江清和叫來。”
飛宇聽到他的吩咐,微微在心里松了口氣。
站起身離開了湖心亭。
北溪溪其實此刻正在裝暈,她是會鳧水的,雖說這湖水很深,但是她能保證自己絕對不會出事。
當李修御把她抱起來,放在軟榻上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賭贏了。
以李修御的性格,在沒有報復完之前,怎么允許仇人尋死。
不過她的臉色蒼白和虛弱的狀態不是假的。
這幾日的折騰,她覺得沒有真死也去了半條命了。
李修御整個人陰森森的站在軟榻邊,低眸看著北溪溪那張絕美的小臉。
此刻這張臉慘白的毫無血色,原本粉嫩的唇瓣變得干裂,烏黑的發絲亂糟糟的散開的到處都是,緋色衣裙因為被水浸濕黏在她玲瓏有致的身子上,這模樣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可不知為何,他并沒有一絲高興的感覺,明明他不是一直想要折磨她,逼迫她,想讓她嘗一嘗以前自己受過的侮辱嗎?
他不是該高興,該開心嗎?
李修御越想,整個人就變得越來越嗜血冷酷。
周圍的空氣都凝在了一起。
躺下軟榻上的北溪溪,因為這冷冽的氣息,直冒冷汗。
她好怕這人突然對著“昏迷”的自己發難。
不管是誰。
趕緊來個人轉移他的注意力吧。
飛宇仿佛聽到了她的祈禱,把一個渾身書生氣息的男人,帶到湖心亭,對著李修御道,“主子,江大夫來了。”
李修御雙手背在身后,冷漠指著軟榻上的北溪溪說道:“江清和,給她看看,不管用什么方法治療,只要不要讓她死了就行。”
叫江清和的男人,沒有理會李修御的話,淡淡的看了眼床榻上的人,把身上背著的醫藥箱打開,拿出一方錦帕放在北溪溪的手腕上,纖細的指尖附在上面,然后開始診脈。
一盞茶后。
江清和拿出筆墨開始寫方子,邊寫邊說:“這女子應該前后兩次在寒水中浸泡了很久,能撿回一條命,大概是因為一直養尊處優,經常吃各種名貴的補品,不過她沒有好好修養,反倒一直帶著虛弱的身子骨強撐著勞累,加上又一次。浸泡了湖水,不養個一年半載的,恐怕命不久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