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上掙扎起身的苗母見狀神色大變。
正哭嚎著的方氏也覺察到了不對勁,猛地轉身看去,竟見來人是一群官差
怎么會有官差過來
“我明白了我知道了”方氏指向苗娘子和柳荀“你們一前一后,一個刻意百般挑釁激怒大嫂,另一個緊跟著就帶著官差過來了這分明是謀劃好的,濫用私權要污蔑我們啊”
柳荀皺眉“如此擅長胡謅,怎不干脆去說書”
方氏正要再說時,那腰間佩刀的為首官差肅容開口問道“姜氏,方氏,苗玉田三人何在”
方氏臉色變幻著,一時不敢應聲。
她不敢應,自有人替她來應。
“回這位大人,姜氏是我母親。”苗娘子看向身形不穩站在那里的苗母,繼而視線落在方氏身上“方氏,便是我的這位嬸娘,苗玉田是其夫。”
“果然果然是你安排好的”方氏再不見了往日的冷靜溫和。
為首官差看一眼幾人情形,直接吩咐道“來人,先將這二人帶回衙門受審”
“你們要干什么”方氏滿面驚怒地道“我們什么都沒做,更沒想殺她,憑什么要抓走我們”
官差趕來的動靜已驚動了四下街坊鄰居,此時院外已有不少圍觀之人,見狀議論紛紛。
方氏的聲音顫栗著,卻更高了“你們根本沒有憑據,憑什么胡亂抓人,這營洲城內,究竟還有沒有王法了就因為他是蕭將軍的人,便能隨意誣陷我們嗎”
官差正色道“此處發生了什么,我等尚不知曉,還須容后查明再行處置。此番前來,是為你三人多年前與人合謀逃兵役一案”
什么
方氏腦中轟隆一聲巨響,手腳頓時僵住。
“胡說”苗母面色激動地反駁道“什么逃兵役,我根本不知道此事那是他們的謀劃,我好端端嫁女兒、議親,這一切和我有什么關系”
喪子的打擊,謀奪鋪子的妄想破滅,兒媳帶著孫子賭氣離家,再有方才殺女未遂,這一切都讓她的情緒神思幾近崩塌,根本做不到冷靜面對任何,言辭也混亂無比,破綻百出。
方氏聽得險些將牙都咬碎擱這兒不打自招呢
“我還沒說是何人逃兵役,你怎就知與你嫁女之事有關了”官差看著神色已有些瘋癲的苗母。
“大人”方氏趕忙阻止苗母再開口,顫聲道“我大嫂她神志不清了,胡言亂語,當不得真凡事都要講求證據的,總不能單憑一兩句揣測就要定我們的罪啊”
說話間,她的視線落在苗娘子身上一刻,咬緊了牙。
定是她
定是這小賤人察覺到了什么
但時隔這么久,她要去哪里找證據如果真的有證據,大可直接報官了,又何必再回來這一趟百般試探
是了,這賤人今日之所以回來,就是為了試探
“王鳴家中祖母,已親口指認你三人參與了王鳴當年逃兵役一事當中,借婚嫁之由拖延應征之期,之后又替其掩飾假死之事”為首官差字字清晰有力地道。
他本不欲多說,將人拿回衙門即可,但此時圍觀者甚多,這婦人又字字句句暗指他們看侯府眼色做事,這豈能由她胡言
雖然的確有些這方面的原因在。
方氏聞言,只覺不可置信。
王家那個老不死的,指認了他們
是瘋了嗎
哪有人會將自家的事供出去的
若果真是這老婆子出面作證,那她們哪里還逃得掉
幾乎是一瞬間,方氏已是面若死灰。
“不,沒有的事”苗母聲音嘶啞,死死瞪著苗娘子“定是王家那老婆子收了她的好處,受她指使來污蔑我們的”
對上那雙瘋癲的眼睛,苗娘子面上幾乎沒有了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