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
隨著一陣腳步聲的靠近,帶著哭音的清晰喊聲傳來。
“是翠槐”衡玉雖激動,仍不忘壓低聲音。
蕭牧身上的戒備感卻未消除“再等等”
衡玉點頭。
二人無聲留意著洞外的動靜,直到有更明確的交談聲傳入耳中
“暗道出口處有燒過的炭灰,且看血跡,將軍和吉畫師必然是出了暗道的多半就在這附近,再仔細找找”
“敬勇,你帶人去東面”
是印海的聲音
蕭牧身形放松下來,微轉回頭,垂眸看向衡玉,扯出一個虛弱的笑,對她道“死不了了。”
衡玉也露出絕處逢生的笑意,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放下袖箭,轉而去扶他“我扶侯爺出去”
“不必,我自己可以走。”
看著對方站都站不甚穩的身形,衡玉于心底無奈嘆氣。
果然,這世間比女媧補天石還要硬的東西,便是男人的嘴了。
衡玉無視了對方的好強心,堅持將人扶住“咱們如今也算是坦誠相待的生死之交了,且說來昨夜,不正是我將侯爺拖進這洞中的么,你我之間還有何可見外的呢”
拖
蕭侯神色微滯。
是拖死狗的那種拖嗎
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蕭侯沉默著不再試圖逞強。
“姑娘”
翠槐余光掃到山洞前有枯藤在晃動,趕忙轉頭去看,見得一身血污的衡玉扶著蕭牧出來,既驚又喜地奔了過來。
“姑娘,婢子終于找到您了”
向來穩重的翠槐此時激動得又哭又笑,想去抱自家姑娘,又恐她身上又傷,再碰到傷口,一時手也不知往何處放“姑娘可是受傷了嗎”
“印副將,王副將,將軍在這兒”
“將軍”
“將軍您沒事吧”
印海等人皆快步圍了過來,連忙上前將蕭牧扶過。
跑過來的還有程平。
他一見著衡玉就黑著臉道“昨夜跑那么快作何”
他在后面追都沒能追上
“平叔受傷了”衡玉見他也是一身狼狽,且面上有傷痕,不由問道。
所以,昨晚她回去尋蕭牧時,平叔也跟過去了
“還不是為了救你”程平罵罵咧咧質問道“你死了我怎么辦”
四下眾人“”
這看起來糙到不行的老頭子,竟如此依賴吉畫師一個小姑娘么
“我順著暗道一路找來,見那一路上的血跡,只當你已經不行了”程平說話間已將衡玉打量了一遍,又看向蕭牧,雖仍舊繃著臉,但明顯松了口氣“還好”
還好
王敬勇瞪大了眼睛。
他家將軍的血不是血
是人嗎
平白受到傷害的蕭牧也沉默了。
吉衡玉不同尋常,連帶著被她選上的人也不大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