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沒事吧”
剛離開蕭牧居院,衡玉便遇到了跑得滿頭是汗,雙眼熬得通紅的吉吉。
“我無礙,你先回去。”衡玉腳下未停。
“可是姑娘”吉吉不放心地跟著她走了幾步,被蒙大柱拉住。
“吉姑娘看起來應當是有急事,你別擔心,人沒受傷就好。”蒙大柱安慰吉吉之余,自己卻覺心中不安。
吉姑娘的急事是什么
他還從未見過印海如此神色
“我想去看看將軍。”蒙大柱看向蕭牧居院的方向說道。
同樣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對勁的吉吉,心中也如一團亂麻,聞言便點頭“那你快去”
大柱轉身快步而去。
衡玉與印海在路上遇到了趕來的嚴軍師。
印海將人截下,三人去了嚴軍師書房中說話。
聽印海將蕭牧此時的狀況言明,嚴軍師面色凝重。
“侯爺絕非坐以待斃之人,此前未曾大肆尋醫,想來不單是怕走漏風聲”衡玉看看嚴軍師,求證道“他欲引出下毒之人,對嗎”
嚴軍師一時未言,而后看向印海。
這小姑娘怎么什么都知道了
印海輕嘆了口氣。
的確是都知道了,且極有可能比他知道的都多。
一半是人小姑娘自己猜出來的,另一半么只怕是自家將軍親口告訴人家的了。
是以,他朝嚴軍師微微點了頭示意。
嚴軍師看向衡玉,迎著女孩子冷靜的視線,片刻后,才點頭“沒錯。將軍認為,對方既有機會下毒,所用卻非見血封喉之毒,而是可一再拖延毒發的所謂奇毒,足可見意圖并不在于他的性命既有所圖,自會現身。”
“但對方顯然意在折他意志,以此迫他低頭這般對弈,以自身性命做賭,未免太過冒險,萬一稍有差池”衡玉說到此處,便停住。
不必再假設了,所謂萬一,所謂差池,眼下不是已經出現了嗎
嚴軍師思索著道“此時難就難在,下毒者和刺殺者,未必是同一路人下毒之人不一定知曉侯爺此時提早毒發了,若存心要磨到最后期限,好以此來脅迫侯爺做出最大讓步,定然也不會有提早現身亮出籌馬的可能。”
衡玉聞言道“可想來侯爺應當已有懷疑的對象”
“是。”嚴軍師道“眼下營洲城中,便有二人,這二人背后之人或是同一人。一是營洲刺史裴定,第二人則是”
說到此處,嚴軍師下意識地看向衡玉。
“第二人,是晏錦。”衡玉語氣不重,卻透著篤定。
嚴軍師點頭。
衡玉微抿直了嘴角。
晏錦出現在營洲的時機,以及同蕭牧之間的往來,從始至終都像是在下一盤棋。
蕭牧仿佛就坐在他對面,二人一直在無聲執棋對弈。
可蕭牧有事嗎
他學人家下的什么棋
棋盤上的賭注可是他自己的性命,虧得他竟也如此坐得住
衡玉忽然體會到了一些嚴軍醫日常煩躁的精神狀態
此時,嚴軍師道“說到此處,昨夜有探子從庭州帶回來了一幅畫像,侯爺還未曾來得及過目,不如吉畫師先看罷之后,咱們再行往下商議吧。”
庭州
晏氏商號所在的庭州
見嚴軍師走到書案旁,拿起了那軸畫,衡玉起身接過,展開來看。
待看清其上所畫之人,她微覺困惑“這不正是晏錦嗎”
印海也走了過來,一時皺起了眉,露出后知后覺之色“原來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