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承天止步,回過身子,疑道:“張都尉還有何事?”
張瑁微微一笑,忽然舉起手臂揮了揮,他身后頓時雪沫飛舞。
“嚓嚓”聲中,只見城門口那一排木樁般的兵士,紛紛催馬前行,快速將方承天圍了起來。
張瑁這時才緩緩道:“本都尉已為你安排了一處環境清幽的院子,這三天你就安心呆在里面,養好精神,不然就你這小身板,到時上了擂臺,若連本都尉一拳都承受不住,可就不好玩了。”
想要軟禁我?!方承天咬了咬牙,淡淡道:“我自有住處,不必張都尉費心了……”
“哼~~”張瑁冷哼一聲,打斷他道,“本都尉一番好意,你可別不知趣!”
他目光掃過圍在方承天四周的兵士,道:“帶方小神醫去別院休息!”
說完,他快速看了方承天一眼,轉身便往城樓上走去。
方承天目光緩緩掃過四周,暗嘆了口氣,一臉的無奈。
決斗的消息傳得很快,未到晌午,就已傳遍了整個蘄州城。
有些好奇心重的百姓早已按耐不住,跑到城東菜市口,瞧著張瑁的手下搭建擂臺,竟也瞧得津津有味。
午時三刻,本是殺頭的時辰,此時裴偓的心情比殺頭還難受,他一把掌拍在茶桌上,茶杯咣當一聲震落在地,摔個粉碎。
“去,去把張瑁給老夫叫來!!”
他的聲音很大,幾近于吼,語聲中怒氣滿滿。
張瑁來得不急不緩,他似乎知道裴偓叫他來是為了什么,見過禮后,便笑道:“岳父大人急急召喚小婿,可是為了那方承天?!”
裴偓緊咬著牙,瞪著他,一字一字地道:“放了他。”
張瑁笑了笑,搖了搖頭,道:“小婿知道岳父大人在擔心什么,你就放心吧,區區草賊敢來攻打咱們蘄州,小婿必叫他們有來無回!”
裴偓猛地起身,瞪著他道,“你難道非得與老夫作對才行?老夫再問你一遍,放不放!”
張瑁走到旁邊椅子上,緩緩坐下,笑了笑,望著裴偓,淡淡地道:“不放!你又能怎樣?!”
他竟沒有一絲將裴偓當成岳父的樣子。
裴偓臉色一變,咬了咬牙,道:“你別以為老夫真怕你將那件事說出去,大不了老夫這張老臉不要了!”
“哦?是么!”張瑁低下頭,瞧著自己的腳尖,淡淡地道:“那小婿現在便去告訴岳母大人。”
說著,他便作勢起身。
裴偓長吐了口氣,緩緩坐到椅子上,淡淡地道:“你盡管去吧,老夫等下便向全城宣布解除小女與你的婚約。”
張瑁尚未站直身子,聞言登時臉色一變,猛地直起身子,直直地瞧著裴偓,咬牙道:“裴偓,你真的想要與本都尉徹底撕破臉嗎?”
他慢慢上前兩步,指著裴偓的鼻子,道:“本都尉知道你不想讓思詩嫁給我,所以你總找借口,將婚期才一拖再拖,這些本都尉都忍了。可如今卻冒出一個方承天,奪走了思詩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