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依霜低頭看著地上的斷箭,咬著牙低聲道:“這樣都殺不了他……”
說著,她看向血衣人的背影,又是一嘆:“如今卻是連退都退不了。”
方承天微微一笑,低聲道:“我們暫時對他有用,他不會殺我們的,而且有他這個高手在身邊,我們也能省去不少麻煩,走吧!”
“你們兩個小娃娃還不快過來,別以為老夫不知道,你們想用機關對付老夫,現在起,你們走前面,若是想活命,就老老實實為老夫破掉機關,不然……哼!”
“來了!”方承天皺了皺眉,看了看南依霜,輕嘆一聲,一臉的無奈,搖了搖頭,大步走上前去,拾起短劍還給血衣人后,站到了盡是小孔的洞壁前。
他的右側非常明亮,卻不再是幽幽藍光,而是金黃的光芒,只見洞頂上面,每隔幾步便鑲著一顆鴿子蛋大小的夜明珠。
通道地面鋪滿了金黃的花崗石板,橫著有五塊,往前則數之不清,每塊石板上鑿著一條長長的小槽子,有些槽子像“一”,有些卻像“--”。
他又從地上拾起一枚綠玉,突然往通道中擲去,玉珠嗒的一聲落在“一”狀槽子的石板上,又再彈起,往前面“--”狀槽子落去。
“嗒”的一聲后,那石板突然咔的一聲,翻落下去,玉珠隨之掉下,玉珠尚未脫離方承天視線時,洞下突然傳出“嗖嗖”之聲,一根根閃著藍芒的羽箭自洞下疾飛上來,“當當當”地插入了洞頂石壁中,箭身直入石壁一半有余,羽箭尾部嗡嗡顫動不已。
血衣人不知何時已站到了方承天身后,皺著眉頭,瞇著一對三角眼,凝重地望著金碧輝煌的通道,道:“凡是槽子斷開的石板都不能走嗎?”
方承天搖了搖頭,又拾起一顆玉珠,擲到了不遠處一塊“一”狀石板上,只聽得咔、砰、嗖嗖之聲過后,洞頂石壁上又多了許多尚在顫動的羽箭。
這里面的石板路,竟如此兇險,人還沒掉下陷阱去前,便會先被射成刺猬。
“這……”南依霜早就知道她師父設置的機關很多,可當她看到這里的機關時,亦不免瞠目結舌。
血衣人似乎比較淡定,瞧了南依霜一眼,淡淡道:“老夫相信你會有辦法的,是嗎?”
南依霜沒有回答他,仔細瞧了半晌后,平靜地道:“我踩在哪個石板上,你們也跟著我踩在哪個上面,千萬錯不得。”
說著,她一腳踩在玉珠第一次落下的那塊“一”狀石板上,接著再縱身一躍,跨過三塊石板,落在一塊“--”狀石板上。
“哈哈……”血衣人大笑一聲,縱身跟上,道:“老夫留下你的小命,果然沒有留錯,有你為老夫開路,當真省了許多麻煩。”
南依霜的心越來越緊,這血衣人實力如此強,就算自己與方承天聯手,怕也不是他的對手,如今走也走不了,卻不知如何是好?
方承天卻沒有想這么多,他只是隱隱有些擔憂,因為隨著不斷深入,他越發覺得胸口越來越悶。
此洞最深之處,怕是不通風。
果然,越走越悶,就連血衣人也皺緊了眉頭,扯住臉上的方巾,似要將方巾扯下,卻又突然停手,喃喃道:“小女娃,你是不是帶錯路了?”
南依霜頭也不回,道:“有沒有走錯,你莫非看不出來?”
血衣人自然看得出來,他早已將那地圖熟記于心,在方承天打開這條通道前,他就知道這里有路,只不過他不知道如何進入罷了。
對于南依霜的反問,他有些不高興,冷冷道:“老夫只知道,若再找不到出口,或許咱們都得憋死在這通道中。”
南依霜止住腳步,哼道:“不需要你催,你想死,本姑娘還不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