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份的鄭州還是悶熱的，姜二上氣不接下氣的在樓梯上倒騰著桌子，一趟下來，已經是大汗淋漓。眾人嚷著要侯領班去買水去，侯領班也是訴苦水，老板要在裝修期間招人，要在店里幫忙裝修，搬置物件，算作上班。也沒有給任何資金，哪里來的錢去買水。我的任務就只是招新員工，我也不可能自掏腰包，又不給我不報銷的。眾人覺得沒趣，姜二口干舌燥，這大熱天的著實讓人靜不下來。散去之后，每個人都自費買了瓶2升飲料自顧自的喝著。比較著身體對水需求，人群的淡漠更能使大夏天中的姜二止渴。
先前領著姜二入職的烤鴨師傅（二鴨）這會帶著一個皮膚白晢，明眸皓齒的馬尾辮女孩來入職。按照規定店內的人，介紹一名新員工介紹人會有介紹費服務員三百傳菜員二百。這二鴨沒少吃回扣，下次得讓他好好請客吃飯。姜二同王二如是想到。不得不說，這女孩，模子很好，穿著雖然大夏天涼快，可未免有些邋遢了點。一白色上衣，破破爛爛的短褲。在姜二眼中，這姑娘算不得多么驚艷，這身打扮更是拉低了姜二心中對于她的評分。可誰又會在意呢？人往往會因為一個人模樣俊不俊俏而忽略其他。
午后的日頭，正是毒辣。閑余無事的人群，在堆放物品的會議室內坐著，百無聊賴，或都扣著手機。為躲避裝修散出的細塵灰霧，將門關了起來。不一會，屋內人人汗珠直下，翻騰了一會空調，發現是壞的。有人將窗戶打開了，依然燥熱。會議室是在五樓，靠東面每層都有一個專門為傳菜留得大窗口，裝修的進度很慢，這里用作傳菜的電梯還沒有置好。這兒口子足夠大，風灌進來很涼快。地方小，不一會兒，人滿為患。姜二蹲在窗口上，抽起了煙，沒由來想起以前在棉花栝里干活，地里抗旱澆水時有沒有這時會熱？應該有吧。但好像都只是很熱，風小時，外面的熱浪也是熥的人悶漲。站的腿酸，蹲的腳麻。除了偶爾灌進幾口勁風涼快些，說實在的不如會議室里舒適。最愛亂侃吹牛的王二如今也不多言語了，這天兒將人悶的厭溻溻的。
提著口氣，姜二從濕粘的桌面起來。想要抽根煙提一提精神，朝著露天的窗口去。正巧看到，有點邋遢氣的女孩，搬了個椅子。占了整個窗口，悠哉的享受著清風，懶散的曬著太陽。全然沒有如他們這般趴在地上吐著舌頭，這模樣有點新奇，還有點莫名其妙心穩安靜。唯一有點煞風景的就是在旁邊與其攀言的王二，一副無賴模樣。馬尾辮女孩一開口的世俗言語，打破了姜二美好幻想。擱在旁邊厚著臉皮聽了一會，真的是俗的不能再俗了。果然人都是要張嘴吃飯脫褲子放屁的。不過，他知道了女孩叫禾心臺，約莫自己一般大，大學生。來這里勤工儉學。
出門買水的空當，姜二遇見了看著年齡不大的兩人。張浩，個子不高，樣子談不上俊俏，還是有點帥氣的，左耳打了一個耳釘，右臂上紋了個大蜘蛛。李溪，個兒比張浩矮了些，樣子顯得清秀，瞧著約莫十四五歲歲。這兩人是一個地方的，初中沒有讀完。是唐領班介紹來的，張浩嘴里嚼著檳榔，煙也不遞。二哥學大哥，跟著愣。姜二有些尷尬，掏出了自己的煙讓給了兩人。兩人受寵若驚，緊忙掏火，姜二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