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姜二與景附和了句歐陽修的醉翁亭記,司機聽到姜二如此滿腹經文,二人活絡起來,有一腔沒一句的搭話,我們滁州是個好地方啊。是啊,好地方兒,離南京又那么的近,胳膊搭在窗沿的姜二一臉憂傷的看著往后跑的清流河,古人云: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何況,俺家祖上,聽家里人扯兒,我們是打南京逃到河南的,離“家鄉”這么近,難免有些思鄉情懷。顯然司機被這一套說辭唬住了,“噢呦,你個也算是我么南方人啦?”
“那可不,也就晚清,二百年的光景。”
小田坐在后座,一臉鄙夷“行了,別扯你們家那本老黃歷了,又是太平天國,又是炎帝的,不知道還以為你們家是什么黃勛貴胄呢。”
姜二訕訕一笑,都說:“富貴不歸鄉,如錦衣夜行,咱們這是不歸鄉也沒得衣服穿,裸著。”又指了指天上的一團烏云,“這天氣,一比吊糟,渾身潮乎乎的,恨不得洗衣服不用水。”
司機接過話茬:“我們這兒可是龍興之地欸,出過不少名人的啦,像朱元璋,明朝還有歐陽修在那個瑯琊山寫過那個那個什么…”
姜二心中犯嘀咕,朱元璋還是你們滁州的啊?不是鳳陽的?還有明朝歐陽修在狼牙山干什么?******?那也不是明朝時候的事啊?
司機樂了,鳳陽不就是滁州的一個縣吶!
姜二恍然大悟,那歐陽修不是宋朝的啊?這叼司機本地人也是半瓶子晃蕩。
小田看著二人扯的有來有回也是樂的咧嘴。
沒看日歷,對于姜二也不需要。火車站碰巧遇見今年的走兵,好家伙,這一個個小兄弟吃的人高馬大,就是這個小同志的姐姐長的是真漂亮,姜二定睛一看,面掩絹紗,猶抱琵琶半遮面,這曼妙身姿,妙啊,美啊,不過對于半分鐘之后大步流星的姜二,變得索然無味。
吃食購置得當,二人匆匆,站上月臺。望著進站急忙的火車,對了下沒有目的地的車票,鉆進車廂,在結滿柿子的庭院之中昏睡起來。
“二哥,你弄啥去?”
姜二卷著褲腿蹲在墻頭上,手掐著煙,斜著頭面向那人問道。
那人像是沒聽到,從鐵皮中挎著軍綠色的書包跑了出來,一轉眼,消失在路口的拐角。
姜二像是出現了幻覺,用手揉了揉眼睛,只見一條軍綠的書包帶子掛在獅子頭上,再向下瞅去,一個黑炭球正努力的在門縫里向院里扒拉。
“你弄啥嘞?”
姜二大喊了一聲。
小家伙像是被嚇了一跳,頭卡在了門縫里。進退不得。
姜二跳下墻去,發現小孩不見了,書包也不見了,正當姜二詫異,突然一陣嘈雜,一條狗從胡同里竄出,嚇得姜二猛地激靈。抬手就要打,一個虎撲,狗撞見姜二也是愣了一下,就這樣扒著姜二,他看它,它看他。時間靜止了一般,場面很是詭異,這莫名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嗷嗚~”
姜二手腳并用,硬是把狗打成了老鼠。
“你打俺家狗弄啥嘞?”
樓沿長出一顆腦袋,聽得出他有些氣憤還有疑惑。
姜二又一次愣住了,露出大黃牙,肆無忌憚的大笑。
“你是不是一個人在家?”
“你咋知道誒。”
“你跟我長的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