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不擔心玉孢天蟲不出力或者陽奉陰違,契約之下,它的任何情緒波動都瞞不過她。
但是出力和出力也是不一樣的,“竭盡全力”和“不惜透支潛力”……肯定不是一回事。
就像那株龍鱗樹,在面對玉孢天蟲的時候,也是各種小心眼,直到最后沒轍了,就瘋狂地沖上來,甚至不怕以命換命。
頤玦是搞靈植的,對這里面的分寸把握得很好,代問一句實屬正常。
馮君當然也愿意解釋一下,“它自身血脈的提升,其實跟建木無關,而且它身上的氣息本來就很雜了,再吞噬了建木氣息的話,對它很可能弊大于利。”
他這話不算虛言,因為大佬曾經不屑地表示,玉孢天蟲是一次失敗的嘗試。
從天蟲現在的表現分析,合成它的兩種生物或者說多種生物,級別絕對不差,但是上限也肯定到不了建木那種層次,否則大佬說話絕對不會那么毫無敬意。
既然是低于建木層面的組合,再加一絲建木血脈進去,會出現什么情況?
反客為主都是好的,在各方的平衡被打破之后,玉孢天蟲神智混亂、走火入魔之類的,都很正常,極端情況下,不排除自火暴的可能性。
玉孢天蟲聽到這里,實在忍不住了,不過這次還好,它學乖了,“這不可能,它引起了我進食的欲望,甚至可能會讓我打破生命桎梏,進階出竅……這是我的直覺告訴我的。”
得,它要不說“出竅”二字還好,說出了這兩個字,頤玦無論如何都不會支持它得到穿空藤了。
所以她沉聲發話,“你的直覺……不說也罷,正經是馮山主見識廣博,推演冠絕天琴位面,不可能出錯。”
玉孢天蟲的直覺,有時候真的不是很靠譜,就在它以為可以拿下穿空藤的時候,穿空藤硬生生地破開了虛空,而它這種不靠譜的行為不止一次,在靈植道也不算特別秘密。
玉孢天蟲聽到她的質疑,也是有點不好意思,不過它更意外的是,“他竟然會推演?”
“馮山主尤其擅長推演晉階,”清磯長老也看出來了,這個天蟲還真不是一般的耿直,“出竅”二字也敢隨便說,你心里就沒點數嗎?
她就算不是靈植道的人,也猜得到,只要靈植道沒有到了存亡斷續的緊急關頭,絕對不可能允許這么恐怖的東西晉階出竅。
玉孢天蟲明顯有點心動,嘴上卻說,“那得幫我推演一下,我才會認可他。”
“呵呵,”馮君輕笑一聲,我需要你的認可嗎?
不過他也沒再說什么,跟這種家伙較真,其實有點跌份兒。
“好了,”頤玦沉聲發話,“準備出手,還有什么話,可以打完了再說。”
兩分多鐘之后,天蟲拎著頤玦的肩頭,一個瞬閃來到了鐵骨的上方,也不見它如何動作,鐵骨的身上頓時罩上了一層深褐色的網。
“呵呵,”正在打坐的鐵骨猛地一睜眼,冷冷一笑,身上驀地一層粉色的光暈,直接撐住了那一層網,“終于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