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也僅僅愣了那么一愣,就蘸上酒精,為自家孩子擦抹了起來。
其實這個時候,沒有太大的消毒需求,隨便用一塊破布擦抹也行,不過馮君下意識地覺得,用棉棒比較保險,也就不在意這些了。
正經是此刻該注射,還是口服抗生素,這是個問題。
思索一下,他還是抬起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郎大妹,“拿碗熱水來。”
“熱水來啦,”就在此刻,遠處又跑來幾人,有男有女,還有人抱著草簾子。
這是丁家的族人趕到了。
丁家老大比老二要大七八歲,一臉的滄桑,看上去要奔五張了。
他冒著雨走過來,鼻子抽動一下,看一眼丁二嫂手里的酒精瓶子,“這是……酒?”
丁二嫂哪里顧得上理他?只顧著給兒子擦拭了,她能感受到,隨著自己的擦拭,小家伙的體溫,在迅速地降低。
小豆子燒得有點迷糊,但是并未失去知覺,感覺身上涼爽了一點,他終于有力氣開口了,“娘,好受點了。”
賈村長站在不遠處,見狀冷笑著搖頭:不過是回光返照罷了。
旁邊正好有個婆娘,見到他這副表情,就低聲發問,“賈村正,這異鄉人可有什么不妥?”
“什么不妥?大大的不妥,”賈村長冷著臉發話,聲音也不算低,“燒得這么厲害,還要見風,真是嫌小豆子死得不夠快!”
丁二嫂聞言,轉頭看他一眼,然后回身繼續擦拭兒子的身體,她不是不信賈村長說的話,而是賈村長已經說沒救了,她身為娘親,當然不會放棄任何的可能。
倒是丁老二狠狠地瞪了賈村長一眼,麻痹的,你少添亂。
這一眼被賈興旺看到,他不干了,“丁老二你啥意思?你孩子要被治死了,我們還不能說一說?”
丁老二正煩著呢,聞言大怒,“麻痹的,你連句二叔都不會叫?小畜生你找死是吧?”
賈家雖然有村長,但是丁家三兄弟都是青壯年,還是好獵手和農夫,是村里捕獵隊的主力,并不是很怕賈家。
賈興旺有點怵他,就在此刻,遠處走過來一條大漢,大聲地發話,“丁老二你咋說話呢?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巴?”
此人正是賈村長的侄兒,戰斗力能跟郎大妹抗衡的賈興全。
“來,你動手試試,”丁老二眼睛發紅,“老子正煩著呢,別來找死。”
賈興全卻是不怕他,他大聲地嘲笑著,“你家小豆子本來未必會夭折,你卻來找這狗屁不通的異鄉人,你兒子的命,是被你葬送的!”
“嗯?”馮君被吵得不耐煩了,他抬起頭看一眼大漢,抬手就要去抓身旁的折疊弩。
你們難道不知道,醫生治療的時候,應該保持安靜嗎?
就在這時,郎大妹冷冷地出聲了,“興全哥,你不想死的話,給我閉嘴!”
賈興全不怕丁老二,但是他對郎大妹非常頭疼,他不使出全力的話,打不過她就算使出全力,也未必打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