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人,是北園伯府的馬夫,他拼命地喊冤枉,說你田家無權處置我。
田陽猊卻是冷冷地丟下一句話,“只給你半個時辰,若不老實交待,就殺了你,倒要看看北園伯會不會為你這么個小嘍啰,跟我田家翻臉。”
這就是對神醫無條件的信任了。
不過到了第四個一百人,田陽猊還是忍不住了。
這一次,馮君再次點出兩個人,田老七將人拿下,心里就琢磨,神醫是不是每一次只能分辨出兩個奸細,就聽到神醫又將郎震喊進了屋子里。
獨狼進去之后,馬上就出來了,在一群人面前走來走去,臉上的表情相當地怪異。
猛然間,郎震出手了,一張大網直接罩住了一人。
田家的一干人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聒噪了起來,“放開他”!“你要干什么”?
被網住的不是別人,正是田家的一名初階武師,名喚田樂潛。
田家的人現在都知道了,神醫在甄別奸細,但是無論如何……田家的武師不該是奸細吧?
當然,家族大了,出現幾個忤逆的家伙也不罕見,然而,這是武師,不是區區的武者!
田陽猊見狀,先是一愣,然后阻止了族人的吵鬧,轉過頭來,沖著馮君所在的房間深施一禮,也不多說,不過那態度很明確:神醫,這次無論如何,你得給我一個交待呀。
屋子里寂靜無聲,馮君并不出聲。
眼看著田家人再次聒噪了起來,田老七這個族老也有點控制不住的時候,郎震走到他的身邊,低聲嘀咕了一句。
“啊?”田陽猊頓時就愣在了那里,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良久無語。
“七叔,您得給大家一個交待了,”田樂文正色發話,身為田家在此地修為第二高的族人,此前他去協調“邀約”名冊上的人,并不在場,不想才回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他也知道,神醫是難得一見的高人,但是有些話,他卻不得不說,“樂潛是三叔的獨子,做事穩妥修為不俗,縱然有錯,也要看一看死去三叔的面子……敢問他錯在何處?”
他口中的三叔,不是長支的,而是第五支的老三,三十年前田家遭遇磨難,有兩名武師戰死,武者更是死了二十多人,傷者無數,最終還是度過了磨難。
這兩名戰死的武師中,就有五支的老三,那時老三并無子嗣,不過媳婦倒是顯懷了,后來生下田樂潛這遺腹子。
家族之內,沒有烈士之類的說法,但是毫無疑問,五支的老三,是為家族存續做出了大貢獻的,他的獨子,怎么能容人輕易冒犯?
面對田樂文正色的質問,田陽猊的嘴角抽動一下,臉色變幻了好一陣,最終化作重重的一嘆,“唉~”
“七叔莫要為難,”田樂潛高聲叫了起來,他人在網中,臉色也煞是難看,但一雙眸子炯炯有神,“樂潛我哪里有錯,您只管說,只要是我的錯……我肯定認!甘愿接受責罰!”
他的眼中滿是怒火:若不是我的錯,哼哼,少不得就要給我一個交待了!
田陽猊的嘴角又連著抽動幾下,才狠狠一跺腳,“你當真要知道?”
不等田樂潛說話,旁邊的田家人就聒噪了起來,“不光是他要知道,我們也要知道!”
田陽猊一咬牙,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來,“你不該姓田,你本就不是我田家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