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自己相信神醫,也不說田樂潛可能無辜,就是一個態度:我會調查清楚再下手。
若是神醫判斷有誤,他也沒說要如何處理總之,總要讓你們滿意。
然而,他不說神醫,不代表別人不說,又一名高階武者出聲了,那是五支的子弟,自然要幫著本支武師說話,“族老就這么相信外人嗎?”
田陽猊看他一眼,冷冷地發話,“這里還輪不到你說話,已經說了會給你們交待,你還要怎地?要不……你來當這個族老?”
他這話一說,那位頓時不敢再發作了,然而田老七說這話的時候,心里也在上下打鼓:神醫啊神醫,您可千萬不敢出錯。
叮囑眾人守口之后,現場還有三十余人,并不是田家子弟,都被田家人押解了出去,暫時不會放他們離開此事沒有搞明白之前,他們是別想走了。
田陽猊又吩咐族人,要求他們暫緩領第五批人進來,然后走到屋前,又是一拱手,“在下求見神醫,懇請行個方便。”
只聽得門一響,馮君走了出來,他有氣無力地發話,“我知道你想問什么,肯定不會錯的……老郎,快弄點吃的來,餓死我了。”
郎震轉身離開了,田陽猊卻是又發話了,“神醫,我不是信不過您,我只是想知道,這消息……您從哪兒得到的?”
他沒膽子置疑神醫撇開對方的閑人身份不談,人家一直也就沒犯過錯。
但是他真的很想知道,神醫是如何判斷出來,田樂潛并非田家子弟的。
腦洞再擴得大一點,田家如果能將這一招學到手,對于判斷家族血脈,有極為重大的意義,遭遇這樁丑事,反倒是因禍得福。
“說了你也不懂,”馮君毫不客氣地回答,想了一想之后,又很肯定地補充了一句,“我的手段,你是學不來的。”
田陽猊聽得一嘬牙花子,失望之色溢于言表,心說這事兒怎么鬧的……
馮君看他一眼,思索一下發話,“后悔了?”
這個問題,問得就太扎心了,田陽猊猶豫一下,還是點點頭老實地回答,“嗯,有點……樂潛這孩子,其實還是不錯的。”
“嗤,”郎震才安排了飯回來,聽說之后就是不屑的一聲冷哼,“他再好……也不是田家人。”
田陽猊的臉,再次黑了下來,“我說獨狼,不會聊天,你可以不說話。”
頓了一頓之后,他又看向馮君,若有所思地發問,“樂潛這家伙……是想要對我田家不利呢,還是僅僅是血脈不對?”
馮君就那么淡淡地看著他,并不說話。
其實他也沒啥可說的,因為“附近的人”信息上顯示的,也僅僅是括號此人當姓王。
說句實在話,就連田樂潛自己,知道不知道他的本來身份,那都還是兩說呢。
但是馮君不管這些,在他看來,資料與真實身份不符的,就肯定是有問題的,至于說那些人是不是細作,會不會被冤枉,他才不會考慮。
他的原則就是,有殺錯沒放過,只要有可能對他不利的,就統統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