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湖東郡”三個字,虞正清就是一怔,待聽到“姓路不姓薛”五個字,臉色頓時就是一變。
不過不等他發話,兩個虞家子弟頓時就將那個薛匠師撲倒在地,另一名子弟則是一拳將此人的助手打翻在地,“混蛋!”
那小個子匠師掙扎了一下,很快就放棄了,他只是高階武者,年紀也不小了,跟兩個年輕虞家子弟相比,戰力差得實在太多。
虞正清則是走到他面前,黑著臉發問,“你果真是湖東路家之人?”
小個子嘿然不語,半天才長嘆一聲,“半生心血,毀于一旦……我好不甘心啊。”
他非常清楚虞家的審問手段,知道狡辯也是徒勞的,虞家和路家的仇太深了,對方就算將他刑訊逼供致死,也不可能輕易地放過他。
虞正清卻是冷冷地吐口唾沫,“呸,沒想到路家還有漏網之魚,竟然還有膽子隱姓埋名,打算繼續禍害我虞家。”
“我哪里打算禍害你虞家了?”小個子匠師冷笑一聲。
自打被對方發現身份,他就知道很難脫身了,反而是放下了所有包袱,“我自家開個作坊,你虞家一定要照顧我家生意,給錢也不利索……真當我稀罕你虞家不成?”
馮君對這樣的狗血劇情,實在提不起來興趣,雖然聽起來,路家是被虞家滅門了,仿佛是受害者,但是這里面的恩恩怨怨,又豈是一句兩句能說清楚的?
倒是虞二少爺一跳老高,像是被踩住了尾巴一樣,尖叫了起來,“你無心?無心為何跑到湖西開作坊?還姓薛……哼哼,雨雪不兩立,是吧?”
姓虞和姓薛,還能這么解讀?馮君聽得也是大開眼界這位的腦洞不小哇。
小個子匠師也不回答,只是冷笑不已。
虞正清卻是覺得,自家喝下去的酒,全部化為了冷汗,“這姓路的所圖不小,怪不得打個屏風,底座還是明黃色……傳話回去,將他打造的東西,統統仔細檢查一遍。”
然后他沖著馮君一拱手,“神醫的大恩大德,我虞家感激不盡,日后定當有所報答!”
此刻他也顧不得計較某個好奇心極強的匠師了,反而是深深地僥幸,幸虧我心血來潮,找神醫鑒定了一番,挖出了一個極大的隱患。
馮君卻是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里,鄧家兄弟回來,他的人手就不是那么捉襟見肘了。
而且這兄弟倆在路過息陰城的時候,還找了一名郎震的好友,那位也答應了,把家里安頓一下,就來止戈山相投。
所以第二天休息一天之后,第三天一大早,他就將那顧家的武師拎到了門外。
既然顧家沒什么反應,那他就要殺人了。
不知田家做了什么手腳,這名武師已經是白癡狀態了,跪在地上,流著口水傻笑。
行刑者是鄧家老二,當他手中快刀高高舉起的時候,遠處猛地傳來一聲大喊,“刀下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