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睡之前,他嘴上還在嘀咕,“什么紅姐?尼瑪……敢晃點我,你們給我等著。”
不知道什么時候,他被凍醒了,感覺身上冰涼,睜眼一看,看到了滿天的星斗。
他晃一晃腦袋,清醒了過來,“握草,這尼瑪怎么回事,有水嗎?”
“水沒有,尿倒是有一泡,”一邊有人冷冷地發話,“喝不?”
二毛愣一愣神,然后徹底地反應了過來:我這是躺在地上?
他蹭地坐了起來,左右看一看,發現四周是黑乎乎的一片,也不知道身在何處。
借著遠處的路燈,他隱約能看到面前站著一人,身穿黑色衣服,國字臉,斷眉,一看就異常兇悍。
二毛終究是有點光棍膽氣的,而且別看他瘦小,打架也相當不含糊,起碼身手絕對靈活,所以他愣了一愣之后,笑著發話,“兄弟,哪條道上的?”
黑衣人根本不理他,一探手,就抓住了他的右手,動作迅疾無比,而且力道奇大,像巨大的鐵鉗一般,他似乎聽到了自己手骨的碎裂聲。
黑衣人的另一只手,拿著一個腎機,那是二毛的手機,“指紋解鎖……哪根指頭?”
“哎呦,”二毛凄慘地叫著,“食指、食指……二拇指!”
他的叫聲有點假,事實上,他的目的是讓對方小看自己,沒準就能有脫身機會。
黑衣人點開了腎機屏幕,就松開了他的手,在腎機上點了若干下,然后沉聲發話,“身份證號……報一下。”
二毛正用左手揉著右手,聞言就是一愣,“啊?身份證……沒帶啊,號碼我也不記得了,你要這個做什么?”
“做什么?給你買機票啊,”黑衣人側過頭來,微微一笑,在遠處路燈的照射下,他的牙齒顯得異常地白皙,“你不是想坐飛機嗎?”
“坐飛機……沒有啊,”二毛先是一愣,然后臉色刷地變白,“我沒有冒犯紅姐的意思。”
“去尼瑪的,”黑衣人一腳踢出,直接將他踢得飛出兩米多遠,“狗一樣的玩意兒,就憑你……也配紅姐給你打電話?”
“不用了,不用打了,”二毛差點被這一腳踢得背過氣去,“哎呦……我不用她老人家打電話了,我沒惡意的,就是擔心有人借她老人家的名義行事。”
“瑪德,”黑衣人又上前踢了一腳,“誰告訴你紅姐很老?”
“她不老,她不老,”二毛疼得在地上直打滾,“是我錯了,您饒我這一遭。”
黑衣人不理他,嘴里輕聲嘀咕,“不記得身份證號……那就隨便編一個好了,反正你沒機會上飛機了,支付密碼多少?”
“大哥,饒命啊,”二毛嚇得一骨碌爬起來,又跪在了地上,“我真不是有意冒犯紅姐。”
他對紅姐認識不深,但是他知道,這是很多老大都要繞著走的人。
實事求是地說,這個名字本來就帶給他一種神秘感,而此刻的遭遇,更令他平添了許多恐懼我要收到紅姐的飛機票了嗎?
不,這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是想確認一下,自己有沒有被人糊弄!
“我倒是忘了,指紋也可以支付,”黑衣人根本不理會他的懇求,低聲嘟囔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