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知道叫前輩了?”于梅仁抬腿一腳,將他踹翻在泥水里,輕笑一聲,“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幫你家長輩管教你一下。”
“多謝管教,”馮君躺在泥濘中,竟然笑了起來,“敢問前輩,可否賜下字號?我也好知道……是誰代家里長輩管教我,這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這話顯然都是反話,他這么說,就是一個意思:有種你報上字號來。
于梅仁是真不敢報字號,他知道眼前這人,擁有無憂臺都很重視的潛力,更有傳言說,此人身后有了不得的傳承。
修仙界的秘術頗多,了不得的傳承,自然也少不了更多的秘術,他已經準備強取豪奪了,分外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精血、怨咒甚至時光回溯,大家族的子弟遇害,經常會有這種信息殘留下來,方便族人追兇,更是保障族人生存的手段。
就拿虞長卿做例子,她帶了聚靈陣盤在紅塵歷練,不啻于三歲小兒鬧市持金。
但是知情人沒誰敢去搶她的陣盤,就連監察者,最多也就是借用一下陣盤,都不敢借的時間長了,原因無他,陣盤上有無憂臺的印記。
誰敢搶了陣盤,無憂臺馬上就會派人追殺,后果不堪設想。
哪怕是地球界的綁匪勒索贖金,都是要不連號的舊鈔,這道理是相通的。
于梅仁也擔心對方的秘術,不敢報自家的字號,于是冷哼一聲,“鑄劍峰解超群!”
我知道了,這解超群是你惹不起的仇家!馮君心里明白了,于是又冷哼一聲,“原來是解前輩,這教導之恩,沒齒難忘,敢問解前輩有何指示?”
“指示沒有,”于梅仁輕描淡寫地發話,“你這聚靈陣,有剽竊我解家大陣之嫌,你可有什么說辭?”
他已經決定了,要干掉這小子,不過既然能栽贓給解家,倒也不著急取其性命,問出聚靈陣的奧秘,以及遠程傳音的法門,才是正經。
要不是為了得到這兩樣,他吃撐著了,去對付一個無冤無仇的家伙?
“呵呵,”馮君輕聲一笑,從泥地上坐了起來,“無恥之輩見得多了,今日方知無恥之尤。”
被識破了!于梅仁也不以為意,他對自家的縛仙索信心十足,所以微微一笑,“我本有心來交易的,但是你拒不吐露根腳,得罪莫怪……要怪就怪你修為不高,卻身懷寶物。”
馮君晃動一下身子,竟然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笑著發話,“我知道你不是解超群,不過順著松柏峰姓郭的查下去,總找得到你……若是你不想禍及整個家族,最好識趣一點。”
“哈哈,”于梅仁仰天大笑,“你的仗恃,不過如此,我出來的時候,沒有任何人知曉,姓郭的也被我困在陰河中,生死掌握在我的手里。”
“是嗎?”馮君也笑了起來,“那就是說,你若回不去,他就死定了?”
于梅仁沒有殺死郭煉氣的想法,他只是想困住那廝,省得別人再來參與交易。
事實上,姓郭的都是心甘情愿被困這廝來談交易之前,想必在家里留了后手,我若是有危險,肯定是觀泉谷于家干的。
于梅仁聽到這話,也沒有生氣,反而是繼續笑著,“誰能讓我回不去……是你嗎?”
馮君的身子,被縛仙索綁著,但是他有恃無恐地微笑著,“這是法器還是法寶,祭煉過嗎?”
“當然祭煉過,”于梅仁微微一怔,然后又笑了,饒有興趣地發話,“我允許你求救,不過……可能嗎?”
他不認為,僅僅是自己祭煉過的法寶,就能泄露自己的根腳。
這樣的秘法……未必一定沒有,但是他不可能那么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