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有錢人,鴨脖還是不怕,甚至他的主業就是為這些人服務,但是面對傳說中要買山的主兒,身家數十億的馮老板,他真的硬氣不起來。
然而,他也僅僅是忌憚而已,有錢又怎么樣?你是在外面發展的,如果是本地起家的富豪,鴨脖肯定不敢惹,但是……你不是呀。
所以他退讓了,給對方一個面子,但也就那么回事。
馮君低頭端起酒杯,然后一飲而盡,嘴角浮現出一絲嘲諷的笑容,“你是不是覺得,我離了竇家輝,就治不了你?”
鴨脖當然是這么認為的。
然而,這年頭討生活不易,還是和氣生財的好,他也笑一笑,“我知道馮老板財大氣粗,肯定不敢招惹,不過我兄弟無非是闖錯了門,馮老板你又何必這么不依不饒?”
“只是闖錯了門?”馮君瞇著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這人不喜歡不教而誅,讓你明白一點……艮叔是我家老鄰居,你說褲襠破了的這位,是我二嬸的弟弟。”
糯米雞也跟你沾親帶故?鴨脖有點傻眼。
他是真的看不起張澤平,平日里也沒少占了此人的便宜糯米雞年初剛買的四星手機,就被他借走玩了,隨手給了一個發廊妹。
在張澤平孜孜不倦的糾纏下,十天后他才將手機要回來,但是新手機上已經有了不少劃痕。
不過,人他已經欺負過了,現在再說那些也沒用了,所以他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再嘴硬的話,他可就是把這位億萬富翁得罪死了。
然而馮君并不想這么放過他,他沉聲發話,“記住了,我給了你期限,你要是不知道珍惜,竇所長也護不住你!”
鴨脖三人匆匆離開,走出院子之后,他才狠狠地吐口唾沫,“瑪德,真是晦氣,怎么就闖進馮君家了,褲衩你小子怎么打聽事的?”
被叫做褲衩的,是一個膚色白皙的小伙子,還有點小帥,他小心翼翼地回答,“老大,誰能想到,這么破的地方,能是馮君的家?”
縣里這條老街上,還是出了不少人物的,但是大多數混出點名堂后,一般都會搬離老街,四五十年前最流行的街區,擱在現在根本無法忍受。
私搭亂建電壓不穩之類的就不用說了,只說水龍頭和廁所都是公用的,一般人就接受不了。
馮君家院里搬走了三家老住戶,就是因為這個,而馮文暉一家此前是沒條件搬,也舍不得街上的小賣部,哪曾想短短幾年間就暴富成了億萬富翁?
“還敢還嘴!”鴨脖一抬腿,沖著他的腿彎就是一腳,“麻痹你還有理了!”
褲衩也不生氣,而是賠著笑臉發話,“老大,事情已經發生了,咱得想善后啊。”
“善后?善毛線的后,”鴨脖冷笑一聲,“大不了咱不再進那個院子,我倒不信,劉老根還能不出來了。”
“老大,”褲衩急了,聲音反而是壓低了,“你沒聽馮君說嗎?竇所也護不住你。”
“我知道老竇跟他關系好,”鴨脖不以為然地發話,然后就是一怔,“嗯?竇所護不住我……這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