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于開始考慮:我合適不合適再去給馮君跑腿呢?
要說張澤平有坑馮君的心,那并不正確,兩人是親戚是自家人,做事情還是要抱成團的,但是毫無疑問,他也是要借這個項目賺錢的。
現在他發現,姐夫的這個侄兒,居然還有這樣的狠辣手段,心里真的有點犯嘀咕。
事實上,這也是馮君對鴨脖窮追猛打的原因之一,他除了要給外人警告,也要讓張澤平之類的人明白:我不但是你們的親戚(朋友),也是一個做事狠辣的人。
張澤平一時半會兒也做不出決定,不過他還是去找劉艮,說鴨脖住院了,希望他能過去看一看。
劉艮一聽“鴨脖”兩字,就有點頭大,“小張,他找我什么事?”
張澤平把玩著剛得手的腎機,笑著回答,“你放心,肯定是好事。”
劉艮其實也不傻,隱約能猜到,八成是馮君出頭之后,鴨脖要服軟了,不過既然張澤平不說,他也就不多問,只是表示自己知道了。
晚飯的時候,他去了趟醫院,正好鴨脖在跟褲衩喝酒,還敬了他一杯。
鴨脖喊他過來,就是把借據還給他,不過鴨脖也表示了:這一次,是我給馮老板面子,下一次的話,誰的面子都不好使!
此后他是不會再引誘劉老根的兒子賭博了,但是那小子真的要玩,他也不會有錢不掙,到時候再有欠債的話,只要避著馮君,不給那家伙發作的借口就好。
劉艮拿著那張借條,心里真的是唏噓不已:就這么一張小小的紙條,讓他在最近的日子里,仿佛生活在地獄一般,家庭不和噩夢連連。
他給妻子打了一個電話,說明了這個情況,還希望她能幫著借五萬塊錢,來感謝馮家他兒子學會賭博之后,家里的存款已經被敗光了。
他老婆很感謝馮家,但還是有點不樂意:能借的人都借遍了,再說了,大家老街坊鄰居了,馮文暉兩口子恐怕也不能收這錢……
那個年代過來的老街坊,相互關系真的很和諧,不像現在的鄰里關系那么淡漠,但是也有不好的一點錯非不得已,很少談錢。
劉艮的妻子一來有這種思維,二來也是有點舍不得錢:家里已經被那敗家子糟蹋干凈了,給文暉家五萬?理論上是該有個謝意,但是借了這五萬,咱們還得慢慢還呀。
她認為,給上個一兩萬意思一下就行了,反正人家也不差這點錢不是?
“你個不開竅的,”劉艮在電話里呵斥她,“人家不差錢,咱才得給五萬……只要關系走動近了,這點錢算啥?信不信有人愿意花五十萬,買下來咱家和文暉家的關系?”
劉艮的妻子有點明白了,“那行,我去找我哥。”
她哥也在縣城里住,不過平時是個妻管嚴起碼錢財都是歸老婆管的。
她嫂子一聽說是來借錢的,臉色就變了:不是我這做嫂子的小氣,不肯借給你錢,就你家小凱那敗家玩意兒,我借給你多少錢,那也是肉包子打狗你家房子都快不是你的了吧?
劉妻也覺得臉上有點掛不住,于是把事情緣由說了一遍,還把老公的分析也說了一遍。
但是她嫂子還是搖頭:不行,怕了,真的怕了……你為了你兒子,啥話也敢跟我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