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明尤其指出一個國家來暹羅,佛教在暹羅,那是國教。
而且暹羅人特別認可泥轟人,對泥轟有超出尋常的好感,他曾經去過暹羅好幾次,發現街上跑的汽車,基本全是泥轟的品牌。
所以他認為,信佛教的泥轟人,找幾個南越的殺手來,不是多大難題,很容易操作。
馮君對此沒有發言權,他的護照上,至今沒有一個海關的印章,雖然他去過緬甸,但那是偷渡出去的,然而就算這樣,他也知道,緬甸的佛家寺廟不少。
聽完沈光明的分析之后,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中,良久,楊玉欣才點點頭,“我去過暹羅,他們對華夏的態度,其實很一般……對泥轟是印象真好,哪怕二戰的時候被泥轟侵略過。”
“當時他們認為,泥轟人是黃種人,是要把他們從白種人的殖民中解放出來,而他們二戰時作為泥轟的盟國,居然戰敗后沒有被索賠,反而獲得了泥轟的賠償,也是很罕見。”
小田拿起了手機,看楊主任一眼,“這個最新情況,我需要反應一下。”
楊玉欣對此自然是無所謂的,她看一眼沈光明,淡淡發話,“放下手機,出去走一走。”
沈光明的嘴角,忍不住扯動一下:還要出去啊?
他都淋了七八個小時的雨了,而且還是跪姿!
但是他真的不能拒絕這個要求,因為楊主任說了放下手機!
對于他、對于楊主任而言,手機里那點貓膩,大家都很清楚。
帶著手機,意味著可能被監聽朱岳福都知道,把手機扔到省zheng府宿舍旁邊。
不帶手機,那就是要說一點實際的內容了。
沈光明非常清楚,自己說的那些嫌疑人,只是敲門磚,是獲得馮君和楊玉欣體諒的前提條件。
至于人家真的肯不肯原諒自己,還要看后續的談判。
三人再次走出了房門,這一次,大家都沒有帶手機。
沈光明沖著遠處招一下手,一百米遠停的一輛車上,走下來一個年輕小伙子,手里拎著雨傘和一件長長的羽絨衣,合著沈總的人一直等在這里,卻不敢給他撐傘和披上大衣。
沈光明側頭看一眼楊玉欣,可憐巴巴地發話,“楊主任,我能……穿件大衣嗎?”
楊玉欣很無所謂地一擺手,這時候真沒必要計較這些。
小伙子遞上大衣和雨傘之后,老老實實地退去,剩下三人在雨中慢慢地散步。
沈光明從大衣里摸出香煙,散給馮君一根,見對方不接,自己叼著抽了起來他從跪在那里到現在,八個多小時一直沒有抽煙,憋壞了。
貪婪地抽完一根煙,他才出聲發話,“我想放棄佛門,從此一心向道,敢問馮大師,您有什么指教嗎?”
馮君看他一眼,微微搖頭,“我沒興趣干預別人的信仰。”
他是這么說的,但是沈光明心里清楚,自己必須跟佛門劃清界限了,別的不說,只說釋明信作法害人,就徹徹底底地惡了這高深莫測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