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屋的聚靈陣跟地脈有關,并不是特別的隱私,五六百年之前,應該是有人知道的,但是近三百年,道門里再也沒有出現過類似的傳言。
所以北河非常懷疑,馮君是不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傳承,上面有比較古老的記載。
“你聽不懂也無所謂,”馮君懶得跟他多說,“我這人與人為善,你王屋要是執意跟我過不去,那回頭你家的地脈毀了,也怨不得別人。”
“我王屋真沒什么地脈,”北河先否認一句,然后馬上話題一轉,“我也無意跟你作對,只是想奉勸閣下一句,你在西傾山行事……萬一惹得昆侖出面,那就不好了。”
“呵呵,”馮君不以為意地笑一笑,心說我也奇怪呢,你王屋哪里來的這么大的膽子。
如果牽扯到昆侖,這件事倒是能理解一點,昆侖……那可是好大的名頭。
馮君饒有興致地看他一眼,“昆侖現在……有金丹嗎?”
“沒有,”不等北河說話,關山月先出聲了,“千年之前就再無金丹了,咱們這一方世界……容納不下金丹了。”
我勒個去的,馮君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無比,“連金丹都容納不下了?”
然而他的臉色,看在別人的眼里,那真的是要多震撼有多震撼了。
北河道人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一句,“馮道友可是認為,自己能踏上金丹大道?”
他覺得這個人可能是瘋了,現在的華夏,別說是金丹了,估計連出塵期也沒有,你難道不知道,煉氣期都可以稱之為大修士了嗎?
四百年前的茅山中興祖師,也不過才是煉氣期啊。
他很驚訝,但馮君卻是不屑地笑一笑,有些話他真是懶得講:金丹就算是大道了?
然而,他雖然沒說話,別人可能連個表情都看不懂嗎?
關山月也不認為,馮君一定能踏足金丹,但是只沖人家這表情,出塵期總是可以考慮一下的吧?于是她沉聲發問,“北河道友還有其他事嗎?”
北河是真的有點吃驚了,想到對方居然連王屋聚靈陣的根腳都知道,他認為有必要認真地解釋一下自己的來意,“我此來洛華,也不是要尋釁的……”
“只是青城一事,關系到道門的體面;而西傾山那邊,已經在尋覓昆侖一脈了。”
關山月不以為意地發話,“昆侖一脈……呵呵,名頭是很大,但是又有幾個人見過?”
“這卻是難說,”北河想挽回一點自家的形象,于是正色發話,“當地人想要尋找,總會有些便利的,那些上古練氣士,性情都很乖戾。”
馮君波瀾不驚地回答,“性情乖戾?這個無所謂,只要能講道理就好……”
關山月斜睥他一眼,“若是他們不肯講道理呢?”
“呵呵,”馮君笑一笑,也沒再說話,而是又拿起一根煙來點燃。
連昆侖都不怕?關山月看明白了,然后她看向北河,“道友沒別的事了吧?”
北河在這一刻,是真的有點后悔了,剛才自己怎么就把氣氛弄得這么緊張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