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著有四叔在場,他只是沖著背包指一指,“里面是什么?拿了我莊家什么東西?”
莊四叔出來打圓場,“哎呀,能有些什么東西,山洞里本來也就一點破爛。”
莊昊云不為所動,“四叔,你帶人來也就算了,拿東西,總要讓大家知道,拿走了什么……這是咱莊家祖上的山洞。”
他當然不會說,我帶人來,也是想找一找有什么好東西。
四叔惱了,擺出了市長助理的架子,“合著你姓莊,我就不姓莊?”
咱倆都是帶了外人來,早就壞了規矩,你難為我做什么?
連教授見狀,忙不迭出聲,“好了,我沒帶別的,就帶了一個石碗。”
一邊說,他一邊就放下背包,拿出了一個很大的、衛生紙包裹的紙團,打開層層衛生紙,里面確實是一個石碗,不過石碗有個尖嘴,還有個石槽。
“這是油燈啊,”莊昊云的眉頭一皺,“連教授,你這是連油燈都不放過?”
說這話的時候,他心里確實有點后悔,這個簡陋的油燈,其實是山洞里原本就存在的。
“昊云你這是什么話?”莊四叔火了,“就是個石碗,拿塊石頭鑿兩下就行了,怎么在你眼里,還就價值連城了?”
“再簡陋的東西,也是咱莊家的呀,”莊昊云也開始認真了,“照四叔你的話說,京城猿人頭蓋骨,也不過就是塊頭蓋骨,年代久一點而已……咱華夏為啥一個勁兒地找呢?”
“我就讓他拿走了,”莊四叔眼睛一瞪,“怎么著吧?”
他一發飆,莊昊云也沒了脾氣,莊家也是講長幼尊卑規矩的,而且四叔在體制中,發展得也相當牛叉,一旦認真起來,他還真不敢犟。
馮君看著石碗,眼睛有點發直,嘴角也抽動一下,卻是沒說話。
“好了連教授,收起來吧,”莊四叔吩咐一句,然后又看一眼莊昊云,“我們要出山了,你們要用多長時間,要不一起走?”
要是擱在往日,莊昊云就跟四叔套一套近乎了,但是今天的事情,令他十分地不爽,所以他搖搖頭,“我記住了一窩野雞,晚上去端了它們,正好在這里過夜了。”
平陽山里搞野雞吃,有拿槍打的,也有下網捕捉的,更有一種,就是白天記住野雞窩,晚上過去端的,手電一照,在雪亮的燈光下,野雞就變成了瞎子和呆子,任人抓。
“那我們就走了,”莊四叔知道他不情愿,卻也懶得理會他的情緒,“晚上過夜小心點……發電機就不關了,反正你會用。”
他和連教授就這么離開,揚長而去。
莊昊云有點生氣,不過再想一想,兩個老頭子進山,走這么遠竟然沒帶年輕人,其實也算相當敬重莊家的規矩了,倒是他自己帶了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來,實在有點……那啥。
這么想著,他側頭看一眼馮君,心里卻猛地一驚,“大師您這是……”
馮君的臉色相當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