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此刻的薛經人已經倒在了地上,身上原本還有微黃的光芒,那是防御符在起作用,但是此刻他的身體已經是一片黯淡。
馮君抖手收回縛仙索,又一抬手,縛仙索綁住了半死不活的薛洪飛,他則是慢條斯理地去拿薛經人的儲物戒指。
梁中玉聽到馮君的話,二話不說就收起了兵器,放棄了戰斗。
他退出得是如此干脆利索,以至于他的對手都是一愣。
梁中玉何嘗想就這么放手?別的不說,他本人也不是個寬宏大量的,對方居然在暗中埋伏他,哪怕他是受了馮君的池魚之禍,也不想輕易放過對方。
但是現在,他還真的必須放手,否則的話,薛家來人一旦全部死亡,他自己的安全也成問題了沒錯,他是擔心被馮君滅口。
如果干掉他,就能讓薛家失去了消息來源的話,那么區區的一個煉氣高階,殺也就殺了。
馮君本來沒想到這一點,不過看到梁中玉的反應,他就猜到了八九分。
這一刻,他真有點哭笑不得,馮某人當然知道滅口的重要性,但是他絕對不會對同伴下手講究人不會那么做事。
他能理解梁中玉的擔心,不過他還是有點不忿被人如此看輕,于是索性心一橫,抬手招一下,“老梁過來,把這個薛洪飛宰了。”
對付你,何須滅口?讓你交個投名狀就夠了。
梁中玉聞言頓時就是一愣,然后臉上泛起一絲苦笑,“馮上人、馮爺、馮大爺……您也太看得起我了,埋伏我的人您都能放過,不如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咱們好歹也是一個戰壕里并肩作戰的戰友……而且是兩次戰斗,您高高手吧。”
上次并肩戰靈獸,這次并肩戰薛家。
“老梁你這人吶,就是精致的利己主義,”馮君笑一笑,語重心長地發話,“這樣可不好,你光看到我好像為難你了,難道就沒想過……我本來是可以懷疑你的?”
懷疑什么?當然是他被引出了秋辰坊市,來到這里獵靈獸,結果身后跟來了薛家的人。
梁中玉聽到這話,頓時目瞪口呆,這時他才反應過來,馮君想要殺他,根本不需要用“滅口”的理由,人家來個“有殺錯沒放過”就夠了。
換個心腸硬一點的,這倆理由有一個,他就已經活不了啦,人家馮君現在只要他交個投名狀,簡直是太厚道了有沒有?
他是真的不想殺薛洪飛,薛家是什么來路,他并不是很清楚,但是看人家追殺他倆這煉氣期,就派出兩個出塵期……還有兩個煉氣高階,這樣的大勢力,怎么可能是他招惹得起的?
他心一橫,出聲發問,“殺人沒問題,但是你總得告我一聲,薛家到底是何來路……若是實在惹不起,我不如自殺算了。”
“屁大個家族而已,”馮君笑著發話,“連個金丹都沒有……我印象中你應該是膽子很大的嘛,就這點出息?”
“連個金丹……都沒有?”梁中玉的嘴角抽動一下,他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了,你老人家的口氣太大了一點吧?
然后他身子一轉,電射而出,手中一道白光掠過,直接將那煉氣高階的一條膀子斬了下去,“特么的,爺怎么能讓你囫圇著去傳話?”
幾乎在同一時刻,季平安幾個人躲在黑色拱門外的樹林里,大眼瞪小眼,“握草……倆出塵期,咱們這次,不會坑了馮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