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時候,飯菜做好了,有季平安和梁易思在,馮君索性拿出了相思入夢。
他在地球界持之以恒地轉換靈酒,已經轉換了靈酒接近兩千斤,但是在地球界,沒人跟他喝這個酒甚至那些不稀釋的靈酒,都沒幾個人有能力敞開喝。
眼下他有了酒友,總算可以暢飲一番。
相思入夢的名聲,真不是吹出來的,酒香順著風飄散開來,十來米外站著的墨兒,只是聞了聞酒香,身子就開始搖晃了起來。
今天出來游玩的人也很是不少,一里多地之外,有一群人聞到了酒香,都忍不住看過來。
不過這里終究不是市區,而是坊市邊緣了,人群的密度不大,坊市巡查偶爾才會出現。
而馮君帶著發電機,雪亮的燈泡照得夜晚有如白晝,旁人知道這一行人不俗,不會擅自來招惹。
喝酒喝到一半,梁易思再次想起了丹方之事,他對煉丹感興趣,主要是因為他的一只眼睛就是受了外傷之后,又遇到毒氣侵襲,最后不得不挖掉,他一直對此耿耿于懷。
如果當時他有足夠好的丹藥,保住眼睛沒有問題。
這已經成為了他的執念,喝著喝著就又說了起來。
馮君不能跟他探討丹方,但卻能談論一下自己對紫金雕的治療它還中了混毒呢。
對于這個話題,梁易思也愛聽,他對治療靈禽沒什么經驗,但是他喜歡里面的丹道和醫術知識。
兩人甚至還起了一些爭執,因為梁易思認為,紫金雕腦部有水腫,明顯是神魂受損所致,此時用銀針去扎,不但不易建功,而且很容易留下隱患。
他認為,此刻修補神魂才是正道,因為這個位面在治療方面,也是相當強調“固本培元”,而馮君的治療手段,有舍本逐末的嫌疑。
好吧,你確實治好了紫金雕,但那可能是它的神魂不夠強大,人類修者絕對不能這么治。
馮君卻是不以為然,“頭部行針的事多了,如果有必要,別說頭部,氣海該行針也要行針。”
“固本培元當然是正確的,但是情況緊急的話,必須事急從權,首先要去掉那些致命的危險……若是人都死了,哪來的本可固?”
“好一番論調!”不遠處傳來一聲叫好,黑暗里走出一個人來。
來人四十多歲的模樣,面白無須,身著長衫,看起來文質彬彬,像一個教書先生。
他現身之處,距離馮君等人聚餐的地方有兩百多米,一步一步走過來,似緩實急,眨幾下眼的功夫,就來到了大家身邊。
走得近了,大家看得越發地清楚了,他身上的青衫,洗得都發白了,看起來很有些落魄。
梁易思和季平安警惕地看著這廝,身上散發出了若有若無的殺氣,“閣下何人?”
落魄中年人不以為意地回答,“過路客……被酒香引來的。”
他雖然落魄,卻也是煉氣高階的修為,身法也相當不俗,不過這也正常,距離那么遠聽到馮君等人的談話,修為肯定不會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