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可是不敢保證這個,對方將氣息收斂得極好,他只能通過常理判斷出來,這兩個人有問題。
有什么問題?太簡單了,他這茅草屋所處的位置是在道路上,除了附近的幾個莊子,早上就不會有什么人路過,就算再遠一點來趕工的人,一般也都是熟面孔。
這倆不是熟面孔,若是遠道而來的人,一般都會在頭一天夜里加把勁兒,趕到馮君的地盤上歇息那里有燈,條件要好得多。
趕不過去的,那絕對是距離太遠,也不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道路上。
這是老江湖才能總結出的經驗,老頭知道分析這些,廖家兄弟雖然有蠱修的小心,但是這方面還真沒有什么積累。
看到老頭老太太在曬太陽,兄弟倆交換個眼神,大喇喇走過來,要了兩碗茶水,又要了幾個干餅,一邊吃一邊打聽起事來。
近些天,兄弟倆都是這么打探情報的,尋個地方吃上點喝上點,順便就了解了周邊的動向否則的話,以他們出塵期的修為,就算辟谷也不會吃這種粗糙的干餅。
此地距離燈火輝煌處很近了,他們打探得要技巧一點反正不可能不打聽。
廖老大很隨意地開口,“老人家,這條路是通向陽山的嗎?”
倒茶端干餅的是老太太,老頭還在墻邊曬太陽呢,倒也符合此地農村的常情。
老太太是有迷藥的,迷倒煉氣期問題不大,但是想迷倒出塵期,那就要看運氣了。
因為不確定對方到底有多少人,她也就沒有鋌而走險,而是搖搖頭,走風漏氣地回答,“這條路不通陽山,只通到止戈山下,再走就沒路了。”
“你在騙我兄弟吧?”廖老二黑著臉一拍桌子,不高興地發問,“這么寬一條路,怎么會是死路?”
廖老大卻是端起茶水,一邊咕咚咕咚地喝著,一邊斜眼去瞟她。
他并不擔心茶水里有毒,蠱蟲會示警的,蠱修若是被毒yao毒倒,那才是天大的笑話。
老太太皺巴巴的臉一拉,不高興地回答,“年輕人,有話好好說,你若還是這個態度,那就找別人問去吧。”
“好了,我弟就這個毛病,”廖老大放下手里的茶碗,出聲發話,“他生來嘴臭……請問老人家,通往陽山的路怎么走?”
老太太來這兒住了一段時間,對近處的道路還是比較清楚的,“你往回走,走個四五十里,見到岔口之后右拐……”
等她說完,廖老大先道了一聲謝,然后手向前一指,“這路這么寬,盡處可是什么好去處?”
老太太笑瞇瞇地解釋,“那里是一塊采玉場,山主又有多種奇物買賣,四方來客購買,是比縣城還熱鬧的處所。”
她介紹得一清二楚,就是看對方想干點什么。
廖老大又問了兩句,老太太也是有一說一,不過她沒說了幾句,老頭就在墻邊不滿意地大喊一聲,“你胡嘞嘞什么,大人物的事情,是你個老太婆能嚼谷的嗎?”
老太太大怒,轉身指著老頭就罵,“那你來干活!不干活還話多……我年輕時怎么瞎了眼,看上你這個老不死的!”
廖家兄弟也沒跟這倆凡人一般見識,升斗小民不愿意多惹是非,這心態很容易理解,尤其越是偏僻封閉的地方,越是如此,因為地方勢力太強大了。
反倒是在王都之類的地方,老百姓們的膽子挺肥,敢說一些大尺度的事情。
反正老頭老太太都吵起來了,他們若是再打聽,就惹人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