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一攤雙手,很坦然地發話,“見了工商稅務的人,我肯定不會這么說,但是對上喻家,沒必要遮掩……因為遮掩沒用,也太小家子氣。”
“呵呵”喻志遠輕笑一聲,“痛快人……老爺子的病,你有幾成把握?”
“九成九吧,如果沒有什么嚴重的并發癥的話,”馮君很隨意地回答,“當然,想要我出手,價格會比較高,你應該也聽說了。”
喻志遠沉吟一下,笑著發問,“不會比那個泥轟的漸凍癥患者,價格更高吧?”
馮君略帶一點驚訝地看他一眼,然后笑著回答,“不會的,我就不想治那個人,喻老爺子的話……應該不會超過一個億。”
喻志遠不會問具體價格,那就不是他要關心的事情,他只是笑一笑,“都說便宜沒好貨,果然是好貨不便宜……你治療的時候,真的不許保健醫生旁觀嗎?”
“旁觀的話……盯著儀器倒也可以,”馮君倒也不是特別不近人情,“我不喜歡任何人提問或者置疑……是任何人!”
“好吧,”喻志遠伸手捏一捏額頭,心說等到了帝都,也由不得你,這并不是他有意刁難,而是老爺子的安保級別就在那里擺著,“什么時候可以動身?”
“動身?”馮君奇怪地看他一眼,然后搖搖頭,“你可能搞錯了……我從不上門,你把人送過來吧。”
把人送過來?喻志遠聞言,差點跳起來,他強忍著怒火,耐心地發話,“這個不可能,他經不起路途顛簸……這不是我有意制造難題,而是真的條件不允許,我可以支付車馬費。”
“這不是車馬費的問題,”馮君正色發話,“我幫著治療就是這規矩,不上門。”
喻志遠的嘴角抽動一下,“我聽說馮大師你治療袁子豪……就是上門的吧?”
“沒錯,”馮君坦坦蕩蕩地點頭,“但是那次上門的感覺,讓我非常不舒服,所以以后就再不提供上門服務……想要接受治療,就要按我的要求來。”
喻志遠沉默了,半天才嘆口氣,“這個真的太難了,老爺子九十九歲了,他甚至已經有四年沒有離開京城了,最近一次出遠門,還是五年前去背帶河。”
他沒有說什么安保級別之類的話,因為他不想給對方“以勢壓人”的感覺。
“那就路上慢一點唄,”馮君一攤雙手,做出一副“我也很無奈”的表情。
那是慢一點的問題?喻志遠有點想罵人,老爺子出行,陣仗就不會小了,再加上經受不起任何一點顛簸,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他感覺自己的怒火,有點壓不住了,但是想到楊玉欣的話,不得不強行克制,“馮總,這個操作,確實比較困難……只要你愿意去京城,錢不是問題。”
馮君搖搖頭,淡淡地發話,“抱歉,沒那個時間,我的事情也很多。”
這不是他的推辭之言,而是事實如此,根據對方的描述,他已經大致搞清楚喻老的狀況了治療此人,沒有半個月的時間,是不可能起到顯著效果的。
衰老是生命的大敵,也是不可逆的過程,九十九歲的老人,身體再好能好到哪里去?
治療的過程,注定是循序漸進的,馮君甚至覺得,自己可能會被困在帝都一兩個月。
說句良心話,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破例去京城走一趟,也是沒啥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