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可以這么想,辦起來就太難了,只有修蠱道的高階修者出手,才做得到這個。
但是蠱修之間,是不會做這種事的,這就像一個家族對劍修有偏見,結果子弟修了劍修,他們再去找個高階劍修,廢掉自家子弟的修為原因是劍修不算正經貨色。
這可能嗎?完全不可能,出手的蠱修,算是否定了自身!
如果某個蠱修犯了天大的事,其他蠱修可以出手制裁,但是指望蠱修否定自家傳承的正統性?不帶這么開玩笑的,還是洗洗睡吧。
楚家家主的難題也就在這里了,毀掉一個蠱修容易,隨便找個高手就行,但是只毀掉本命蠱,留下當事人性命甚至還可以改修其他,這可就太難了。
他想起來許上人在天通做客卿,見多識廣,就找了過去,希望對方能念往日之情幫一把。
許上人沒敢答應,其實天通商盟里,有些秘法能處理了這種事,但是那些秘法都相當昂貴關鍵是很多時候,是用替身緩解宿主的危機,算是禁忌之術了。
楚家也就是中上人家,秘法都未必買得起,更別說那種小家族,承擔不起禁忌之術的后果。
但是見到馮君為梁桓驅除蠱蟲,他覺得或許可以一試。
現在梁家的家主,已經帶著兒子趕到了止戈山的山門,許上人硬著頭皮來找馮君,希望他能給個面子,出手治療一下。
馮君看著他,輕輕嘆一口氣,“許道友,你把天心臺的消息這么說出去,不擔心嗎?”
“我沒有說那些,”許上人表示,這點禁忌,自己還是知道的,“我就告訴他們,止戈山主或許能做成此事,他就帶著孩子來了……還帶了一萬靈石。”
“一萬?”馮君側頭看他一眼,他雖然好財,但是也要取之有道,“這孩子的蠱蟲取出來,人十有八,九也廢了,不如一掌拍死算了,一萬靈石……夠買兩三件法器了。”
在他的印象中,這個位面大多數的家族,很多時候都是顧大局的也就是個把子弟的生死,絕對比不上家族安危重要。
雖然聽起來有點冷血,但是世家大族能興盛不衰,很多時候就是因為這樣冷血的規矩。
都玩快樂教育的話,別說“富不過三代”了,能過兩代那都是祖上積德了。
馮君并不認為,一個普通人的性命,能值一萬靈石楚家又不是什么高門大戶。
“總有例外嘛,”許上人訕笑一聲,“那蘇老二寵愛孫女蘇墨兒,養一只紫金雕也不少錢……主要是楚家家主有托詞,說楚中天如果能活著,能時時給族中子弟一個警醒,讓他們不至于走上歪路,如果現在就死了,過得幾年,或許大家就都忘了。”
“嘿,”馮君聽得笑一聲,“他為了保自己的兒子,也是費盡心機了啊。”
不過笑歸笑,他覺得這借口找得也還算不錯,這種沒有出塵期修者的小家族,他現在已經不怎么放在心上了,對方愿意拿出一萬靈石,那他就笑納了吧。
然后他摸出對講機,呼叫一下,“廖大,來小院一趟。”
廖老大是在止戈山中,負責看守靈植洞和聚靈陣,偶爾可以申請來小院歇息兩天。
馮君對他的要求也不嚴,就是幫忙維護一下秩序,當然,他的自由度跟沈青衣沒法比沈青衣有整個昆侖背書,而為廖老大背書的,只有那個被羈縻在天心臺的廖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