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肩頭,一只白色的貓頭鷹嘎嘎地叫著,“要不,我先去保護他?”
“老太婆你閉嘴!”曲澗磊不耐煩地發話,“一到夜里,你啥也看不見,還真以為自己是貓頭鷹了?他身邊有孔紫伊在,還能沒點金丹真人的底牌?”
貓頭鷹是另一個榮勛,并不是靈獸化形什么的,只是修煉了赤鳳派一門罕見的功法,只不過修煉過程中,受到了一只飛鵠的干擾,導致經常就以這種形態出現。
身為人族,肯定會覺得這種形態很恥辱,不過事實上,化身為這種形態,打探消息很方便,而且……居然有點延壽的作用變化成這樣,生命力的流逝會延緩一半。
也就是說,修者本來可能再活三十年,化身為這種形態,能活六十年。
她也不喜歡變成一只鳥,但是既然生命進入了倒計時,那么,能多活一天就賺一天她不怕為赤鳳派獻出生命,但是沒必要的犧牲,能免還是免了的好。
她比曲澗磊大了差不多五十歲,都是出塵九層,她一直把他當小弟弟看,聞言她忍不住冷笑一聲,“老娘化身的是隼鵠,你特么再敢叫我貓頭鷹,信不信我摳下你的眼珠子當泡踩?”
榮勛堂的斗嘴,都是日常了,斗嘴一時爽,一直斗嘴一直爽不斗嘴的時候就是掛了。
曲澗磊也不會跟她計較,“你還不如那貓頭鷹呢,那種玩意兒起碼夜間能視物,你夜里都看不清東西……就是一只老眼昏花的貓頭鷹。”
“信不信我真敢殺了你?”貓頭鷹氣得在他肩頭直跳,“我一個人就能保證馮君平安!”
“你保證個毛線的平安,”曲澗磊不以為意地笑一笑“你個路癡,沒我在的話,你知道柏樹坡怎么走嗎?”
“我還真打聽到了,”貓頭鷹得意洋洋地回答,“十來萬里地而已,我現在考慮的是,該去保護馮君,還是該在這里擊殺那些老鼠。”
曲澗磊翻一翻眼皮,“貓頭鷹不就是該吃老鼠的嗎?”
“你這是最近流行的……花樣作死?”隼鵠惱了,爪子一收,在他肩頭抓出五個洞來,卻偏偏沒有流血。
馮君不知道,自己身后還有這些事情,他幫人推演了三天,這一天,他在天快要黑的時候回了行在,隱約覺得哪里有什么不對勁兒。
他仔細感受一下,側頭看向孔紫伊,“紫伊道友,這里的防御陣是不是變強了?”
孔紫伊這幾天其實也在觀察木煞之氣,不過她沒想著破門而入,所以就沒在意防御陣閑得沒事,盯著人家防御陣做什么?
不過馮君這么一說,她感受一下,還真的皺起了眉頭,“這個陣法的防御牽引氣機加強了,奇怪……是又要發生獸潮了嗎?”
“屁的獸潮,”陰魂在馮君腦子里不屑地哼一聲,“說什么四大派,說什么太清擅長推演,我看也稀松平常,這明明是人家發現了潛在威脅,大幅加強戒備。”
馮君忍不住皺一皺眉頭,“這是在防范誰,不是你吧?”
“他們能發現我才見鬼了,”陰魂不以為然地表示,“我感覺你暴露的可能更大。”
“有沒有搞錯,”馮君不滿意地哼一聲,“我的修為明明白白擺在這里,憑什么他們一開始不在意,現在就開始在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