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縣令繼續嚎啕大哭,簡直是泣不成聲,“我一個小小的縣令,哪里敢冒犯仙家?我有錯,但是主使不是我啊。”
馮君冷冷地看著他,等了一等才發話,“說完了?”
“我愿意贖罪!”阮縣令一邊哽咽,一邊大喊,“誠意、誠意……我有誠意!”
“你的誠意就算了,”馮君一擺手,淡淡地發話,“死了這么多人,總得死個官才行……把他吊到山門口吧。”
阮縣令聽到這話,沒命地大叫,“饒命啊,我家里也有祖傳寶物,愿意奉上。”
廖老大都伸出手了,聞言看一眼馮君。
“我管他什么寶物,”馮君搖搖頭,“回頭去他家,找得到就拿回來,找不到只殺人就好。”
阮縣令大叫一聲,“我家人何辜,仙家……”
怎奈叫到一半,廖老大一抬手將人攝起來,轉身離開。
然后馮君轉頭,看向知府。
知府本來挺篤定自己沒事,見他看過來,卻也忍不住打個寒戰,然后才緩緩發話,“我從未針對止戈山采取過任何行動,也沒有下過任何命令,連相關公文都從未批準過。”
然后他側頭看向鄧一夫,“鄧老鏢頭可以作證。”
“那就全是我一意孤行了?”趙郡守忍不住叫了起來,阮縣令已經是死定了,他絕對不能讓知府太好過了,“別把自己說得那么好,稱病不視事總是有的吧?”
知府聞言,也是臉一沉,“趙郡守,我敬你是上官,就問你一句,我難道沒有勸阻過你?”
趙郡守冷笑一聲,“那也叫勸阻?”
知府看向馮君,“一開始我就不贊成對止戈山動手,奈何改變不了太守的主意,所以只能視而不見,逼得急了就只能裝病,實在是慚愧。”
馮君微微頷首,面無表情地發話,“你說的事情,我都有所了解,你確實對止戈山沒有惡意,但是這并不能掩飾你的不作為……身為這片土地的主人,我的正當權益沒有得到官府的保護,你覺得只說一句慚愧就可以了事嗎?”
知府很想說一句,上官和下屬狼狽為奸,我能怎么保護你的權益?視而不見就不錯了。
但是這種官府中人的思維,他實在沒膽子跟馮君說,只能正色點點頭,“馮山主所言極是,我確實是做得不對,愿意為此付出補償。”
馮君微微頷首,也不說話,就那么看著他。
其實他能理解知府的思維,畢竟在地球界,各種描述官廠和職場文化的文章,實在太多了,但是這時候,他不能任由對方輕輕揭過這段因果,必須要表現出止戈山的強勢。
反正他提的也是正當要求。
知府心里也不好受,他壓根兒就沒打算賠償的,甚至還有邀功的心思。
現在他迫于情勢,說出“補償”二字,心里真的是五味雜陳我都沒想過該賠些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