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人?”程水邊愣了一愣人,然后笑了起來,“我對他們真的很無所謂,包括我的子孫,你想殺就殺……作證當然可以,至于要求,安排幾個坤修給我好了。”
“你還真是自私啊,”熊家的一名真人忍不住了,“家人都不放在眼里?”
程水邊有氣無力地笑一笑,“修者不該這樣嗎?所以我才是最合適入太虛門的人,斬情斷性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難。”
反正這個人的回答,挺毀人三觀的,不過對陌燃真人來說,只要對方答應作證,那就一切好辦,相對于扳倒端木故柱,酒菜和女修算多大點事?
接下來的審訊,也很順利,因為大致詳情都已經清楚了,問詢起來非常方便,甚至有端木家的修者試圖抵抗的時候,旁聽的公冶家修者都忍不住點一下,“別人都已經說了。”
到了傍晚,案子的脈絡就相當清晰了,唯一沒有過審的,也就是端木故柱了。
根據他人的交待,端木老祖介入這點事不算深,知情是肯定的,但他有意培養端木正鴻的能力,沒有事事過問,甚至那被殺的問道真仙,其實也是家族安排給端木正鴻的護道者。
唯一搞不清楚的是,對魅魔進行等級壓制,是不是出自他手。
按照現在的審訊結果,對端木家肯定是不利的,相應的懲罰也必須有,但是具體到端木故柱本人,如果沒有其他的指控……還真的是罪不至死。
管教不嚴、縱容族人行兇、目無上門弟子……這都可以羅列出來,不過非常遺憾,種種罪名加起來,都不足以判處一名真仙死刑。
當然,不管最后該怎么處理端木故柱,都不是陌燃真人能夠決定的,事實上他連審問的權力都沒有真仙不容輕侮,這事要交到中央城去處理。
今天的天色已晚,通知中央城,怎么也要到了明天,陌燃真人打算擺一場酒,宴請靈植道的一干真仙,以及馮君一行人。
結果是劉興宇搶了他的活兒,在鎮守長老的宅院里,邀請大家喝酒。
不過頤玦真仙在酒桌上不怎么說話,氣氛多少有點尷尬,直到最后她才說了一句,“有了破妄銀梭,你盡快晉階元嬰中階,入上院估計問題就不大了。”
劉興宇還真不知道這個說法,問了兩句,就見有人在院門口招手,卻是陌燃真人的伴當。
陌燃真人起身走過去,不多時又匆匆回來,臉色有點不好看。
其他人沒有在意,但是曲澗磊發現了,于是沉聲發話,“陌燃道友,有什么事情嗎?”
陌燃真人輕嘆一聲,“中央城那邊已經知道了此事,有人說我出手太狠,對興宇真仙也多有微詞……這端木家的反應,不是一般地快呀。”
曲澗磊聞言先是一怔,然后不以為意地搖搖頭,“他可以找人,難道你不能找人?師門里你沒有長輩嗎?”
陌燃真人苦笑一聲,“問題是這一戰我贏了,須知得意不可再往,人家說了,連端木正鴻都逼死了……還借助了外人之力。”
“你贏了嗎?”曲澗磊不以為意地搖搖頭,“我們小地方來的,也沒啥眼力,請恕我直言……你要這么想的話,就等著端木家的報復吧,我看那個真仙對你怨氣很重。”
然后他又瞥劉興宇一眼,“被一個元嬰中階惦記上,修煉都未必能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