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簡的一刀,驚心神,取其要。
這日本兵橫槍掃了一半,后腳也離開了地面,見狀先仰臉準備閃開這一刀。卻發現剌刀還在下劈,這才反應過來,那刀在劈向自己握槍的右手,小眼睛嚇的睜個溜圓,身子生生地強擰了一下,本來想抬腿撩襠的后腳頓了下,就要后撤一步。
可這日本兵的動作再快,也比不上王洪翻肘抖腕的速度,刀光一閃,“咔嘣”一聲,步槍上就掉下來兩根手指。
日本兵大駭,不起眼的一個中國人竟如此厲害?他張開大嘴就要喊同伴,卻見剌刀又一閃,沒入了他的胸口。
王洪從小練破甲劍,多年的磨礪,劍法早已成了本能,劍路因勢而生,身體比腦子還快。
剌刀順勢而進,豁絞而出,手腕一抖,又劃著弧兒,砍進了這日本兵的脖子,血珠子一下子飛竄出來。
這日本兵發現自己的力氣一下子就全消失了,不甘心的一手捂著脖子,一手捂著胸,咬牙站在那里硬挺。
王洪卻顧不上給他補刀,立刻沖進了胡同。
這時兩個日本兵剛把趙婧之按倒。
王洪看著趙婧之在又咬又踹的拼命掙扎,血一下子涌到了頭上。他躥到了背對他的那個日本兵的身側,一刀從他右側軟肋斜斜向上捅去,刀尖往胸口方向猛的一挑,抽刀時,又絞了下刀口,借著肋骨的捌擋,剌刀在胸腹腔子里,劃了個大圈。
這一捅一挑一劃,看似復雜,卻只是手腕搖了一搖。
那日本兵正看著趙婧之俏麗的臉頰,心跳的飛快,正滿身都是動力的時候,就挨上了這一刀,胸腹腔里的壓力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肉渣血沫涌向了不大的刀口。不等劇痛傳進他的大腦,身子就倒在了地上。
他看到了自己身側噴涌出來的血水,又看到那幾尺遠的美麗的少女,想起了家鄉的老話:別人的櫻花只能看不能碰。
下一刻,就進入了永夜。
對面的日本兵看到了王洪的剌刀捅進了同伴身體,嚇的大叫了一聲,放開了趙婧之,彎腰就抓向地上的步槍,一個大轉身,剌刀怪嘯著掃了過來。
王洪腿帶身,身趕步,身體搶進了槍口之內,那近乎一人高的步槍,頓時就成了無用的燒火棍。隨后,手心一揉,半米長的剌刀畫著花兒,“嗒”,“嗒”,“咔嗒”,連續三聲打在了槍身上。
前兩下,刀花流轉中,剌刀砍在了步槍身上。第三下,剌刀把這日本兵的大拇指砍了下來。
這日本兵忍著劇痛,松開步槍,就要合身撲上來。他想抱住王洪,再大喊外面的同伴過來幫忙。
卻不想,王洪應拍變位,腳往外一橫,轉到右邊虎門,突然近身挑剌,剌刀“噗嗤”一聲,從他的胳膊底下鉆進了他的側肋。
刀身斜扭著一抖,刀尖在心肺處絞了拳頭大的一圈后,王洪橫開了身體,讓開刀口,這才斜抽出剌刀。
血柱一下子噴了出來。
這日本兵感覺心臟那里出現了口哨聲,不知所措的就用手去捂傷口,可心臟的口子開的太大了,血跟水籠頭放水一樣往外噴著,三四次心跳,就把全身的血液泵出去個七七八八。他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抽搐了幾下,就此蜷跪在了那兒。
殺了這三個日本兵,王洪也急喘了幾口,這才感覺到身上汗如漿涌、心跳如雷。
這也是他第一次殺人。
格殺時,血氣撐著還好,等沒了對手,他的腿也在發軟。
趙婧之只感覺兩個日本兵一個突然松開她,倒在了她身邊,另一個與突然出現的王洪撞在了一起,幾聲輕響,就跪在地上不動了。
她知道這是王洪救了他,心里一松,不由的先仰起頭,看了過去。
王洪提著剌刀站在那里對著她,一縷陽光穿過樹林,斜入胡同,照在了他的身上,天地間瞬間只余下他高大威武的模樣,一下就把她的心神攝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