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洪和趙婧之跳出那家后墻,可連跑了幾條胡同巷子也沒找到合適的藏身處。
兩人只好慢下腳步,一邊緩著氣兒,一邊尋找著能藏身的地方。
望著已經認命了,開始平靜下來的趙婧之,王洪暗自后悔。
冒失的闖進了鎮子里,被人關門打狗一樣的堵上,是他拖累了媳婦,只能拼了。
他檢查了下子彈,加上槍匣里的,接近百發,這些子彈應該夠撕開一條血路,把趙婧之送到山上。
王洪正準備跟趙婧之說把包丟掉,兩人準備一下,就沖出小鎮時,十幾米外,那家院門無聲的打開了,一個漢子站在那里向他們招手。
鎮子就這么大,日本兵與漢奸的喊叫聲已經在不遠處響起。
趙婧之心中燃起了生的希望,這時有人收留,無疑是救命稻草一般,她看向了王洪。
王洪別無選擇,拉著趙婧之就進了這人的家里。
這人搖搖手,示意不要話說。就把他們倆人帶進了廂房,讓兩人上了沒人住的土炕上。
只見他伸手在炕上的火墻按了下什么機關,再一推,火墻就開了個小門一樣的洞口,他就示意二人躲進去。
在二人把大包小包放進去,人剛進去,那小門就開始合上了。
里面黑的伸手不見五指,趙婧之一下抱住了王洪。
王洪拍了拍她,小聲在她的耳邊說:“既來之則安之”。
就從包裹里抓出那個江湖百寶囊,摸出火折子,晃了兩下,卻發現早死火了。只好再摸出火柴來,把火折子點著了當蠟燭。
小密室不大,一米多寬,兩米多長,一人高的小空間,進來的入口那里,還能看到機關的結構。里墻上有個架子,下面放著一個水甕,上面的幾層隔木看起來象放吃的地方。
這密室在南方比較多,北方少見。王洪新奇了一會,就把大包小包放在地上。擁著趙婧之坐在上面后,才把火折扣上,聽著外面的動靜。
外面的情況不用多說,進了鎮子的日軍和漢奸們,匯合了四個殺手,一家家的搜索起來。
二人坐在里面,就聽到外面人聲不斷。
小鎮子的日軍和漢奸越來越多,直到每家每戶都放了人。可就這樣,還是沒發現王洪和趙婧之的人影。
這讓坐車趕過來的遲田純平異常失望。
他親自帶隊,一家一家搜查,天花板棚頂上、地窖、倉房、水井、柴火垛、牲口棚子、草堆,連豬圈里的草都翻了一遍,就差掘地三尺了,還是一無所獲。
王洪和趙婧之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遲田純平氣的都想把這個鎮子燒掉。
四個殺手全程跟在遲田純平邊上,他們同樣也覺得不可思議,卻一直往王洪的身手上想。畢竟在東北這里,只聽說過大戶人家有秘密的地窖,還沒聽說過有蓋密室的。
他們跟遲田純平說了一聲,就去探查鎮子東西的兩條河。
可這兩條小河上的腳印十分雜亂,有日軍和漢奸們踩的,也有老百姓踩的。河邊的柳條通也不算密實,雪地上也有很多腳印。
四個殺手想不出王洪帶著個女人怎么從河沿跑掉的,只能站在河邊,商量著怎么向師門交待這事。
殺手,自古就隱在黑暗中的行業,兩千多年的傳承從來沒斷過。
擺有明面的,叫剌客,用劍的居多,在歷史長河中,留下很多驚天動地的事跡。
而從不顯示于人前的殺手就更厲害了,留下了無數莫名其妙的懸案和驚人巧合,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殺手們術有專攻。
剌客型的,是殺手門的外門,他們入門只學習三樣:化妝、接近、和一擊斃命。在行動中,武器都是些平常用品,裝扮成什么職業,就用這職業中常用的工具作為武器,從不拘于某一種。
而內門的殺手更象一個全科學生,各種身份的偽裝、接近、下毒和動武都要精通。
兩者結合,可以滿足買兇客戶所有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