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蒙蒙亮的時候,兩人躲到了胡同里,開始化妝。
趙婧之拼命的往老往丑往土氣里打扮,王洪也裝成了駝背。兩人互相看著,覺得跟通緝令對不上號的時候,才開始尋找趙家人。
王洪裝做尋親的樣子,說著山東話,一家一家的尋找過去,等正街的旅店都找過了,卻沒打聽出什么消息。
兩人找個偏僻的地方吃過午飯,又開始轉到背街處開始打聽。
快到晚飯時間了,兩人擔心起來,是不是岳父一家進奉天時出了什么問題?
正準備吃點東西,找個偏僻的小旅店先住下來時,卻看到了趙婧之的二哥。
原岳父找旅店時,想著他們要來,就要了個獨門獨院,這位置就遠了些。
趙婧之不知道是經歷了殺手的心理戰,還是開槍殺過漢奸,或許是跟紅紅交流了心得,見了家人只是流著眼淚笑,路上的兇險一句不提。
岳父沒急著問路上的情況,他心知拖了這么多天,肯定遇到了大麻煩,人沒事就好,先歇下來,那些事慢慢說吧。就不等接過東西,先打發趙婧之的兩個哥哥出去買酒買菜,他要置辦上一桌,給女兒女婿接風洗塵。
王洪把東西交給岳父,也放下了心,這頓酒就喝的就比較放松。
要知道,他長這么大,頂多在年節時,才被母親允許喝上那么一兩盅。
這次卻是與岳父一家喝酒,好多規矩他也不懂。
反正岳父叫喝他就喝,大舅哥二舅哥敬酒,他也照喝不誤。
開始還不覺得怎么樣,可慢慢的,路上積攢的乏勁兒涌了上來,不知不覺的就迷糊了起來。
等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王洪嚇了一跳,趕緊問身邊的媳婦。
趙婧之兩眼盈盈的夸他:“我男人喝多了才是個好人”。
“好人”,王洪有點蒙,不好意思的問:“我喝多了到底怎么樣?”
趙婧之說:“嗯,沒有什么發酒瘋,沒有胡說八道,沒有鉆到桌子底下,也沒東倒西斜的,就是眼睛睜不開了。半閉著眼睛還知道打招呼”。
她突然笑了起來:“你閉著眼睛回到房里,還知道自己脫外衣,一粘忱頭就乎乎大睡,象頭憨豬”。
王洪看她笑的這么開心,心道:還做了什么讓她高興的事吧?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兩個年青人初到奉天這個大城市,歇了一天,就坐不住了。
見岳父又去打聽南下火車的情況,倆口子便想化妝一下,出去轉轉。
趙婧之的奶奶看到了,止住了兩個人亂試。
老太太邊說邊教兩人,也不用多少粉,在王洪臉上涂抹幾下,王洪就變的濃眉大眼、顴骨分明,一下子就成了另一個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