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半夜起來加了幾次樹枝,在篝火的取暖下,過了一個還算舒服的夜晚。
小手槍的子彈還余下幾十發了,這次練槍之行只能到此結束。
往回走的路上,趙婧之說,再買上一把槍,1000發子彈,20米內保證能練出來。王洪立刻應了下來,媳婦有自保之力,可是求之不得的,多少子彈也得供出來。
小雪飄了下來,兩人走到樹林邊上,看到遠處,過來一輛側三輪的摩托車。
這東西很新奇,日本人也造不出來,只能全比例仿制哈雷摩托車,關鍵部件還得原廠進口。
王洪立刻拉著趙婧之躲到了樹林邊的雪窩子里,低聲對她說:“你拿這幾個日本兵試槍,我接應”。
他是想讓趙婧之拿活人練槍,見血之后,才能有真正的戰場冷靜與應對的能力。
他自己當初也被姥爺用類似的辦法見過血,只是殺的不是活人而已。
趙婧之練槍還很自在,可聽王洪說要拿活人練槍,一下心慌了起來,有些委屈的看著王洪:“你開槍吧”。
王洪知道她膽小不敢,只說了兩個字:“你來!”說罷,便把大肚匣子頂上了膛,看著她。
可趙婧之磨蹭著,把小手槍拿在手上,拉上了膛,然后,就默默的低下了頭。
王洪只好用肩碰了下她,用鼓勵的眼光看著他,揮了下手中的槍,意思不行還有他哪。
趙婧之這才不情不顧的把頭抬了起來。
伏擊摩托車上的三個日本后很容易,車不大,人又坐在車上,他的大肚匣子一掃就可以了。
對趙婧之來說,的確是難得的實戰機會。
冰天雪地,側三輪摩托車的速度并不快,可也很快就到了雪窩子的正面,車上三個日本兵還不知道樹林里有一對奪命鴛鴦,正要送他們上路。
正是開槍的好機會,可趙婧之端著小手槍,手微抖著,不敢開槍。
王洪忍不住叫了聲:“之之!”
摩托車上的三個日軍士兵聽到了聲音,立刻剎車。
王洪正準備大肚匣子掃過去,趙婧之卻咬著牙,靠在王洪的左肩,抬手,就把小手槍里的六發子彈全打了出去。
六發子彈,在將將20米的距離上,只打中了兩個,一個當場倒下,另一個還要掙扎著拿起武器。
沒有中槍的那個日本兵飛快的跳下摩托車,端起槍就要瞄準,可王洪大肚匣子立刻掃了過去,把這三個人徹底打倒在地上。
見日本兵都倒在地上,趙婧之就軟軟的靠在他的身上。
王洪摟著她,卻看到她象木頭人一樣,呆呆的定在那里,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往地上落。
喜怒哀樂悲恐驚,這是多數人在第一次見血時的情況。
按姥爺的說法,這里有“殺氣”、“煞氣”、“戾氣”與“陰陽”、“氣血”、“精神”的種種關聯,不過王洪沒聽進去,反正結論是不虧心就沒啥事兒,記那些復雜的說法干什么?
王洪手上的槍指著地上還在神經反射著的三個日本兵,小聲哄著媳婦:“沒事了,沒事了”。
卻直到地上三個在挺尸的日本兵都不動了,趙婧之才緩過來些,她一扭身,甩開了王洪的手,嘴里小聲嘟囔了一句:“你說沒事就沒事兒?”
說罷,便背過身去,坐在了身邊的皮箱子上。王洪看到她刻意的躲著自己,知道她需要時間調整,就自己走到了摩托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