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洪走在每天學拳的路上也很警覺。
一個是怕新住處露了出去。那地方即用了假名,也不惜給房東大價錢,讓房東一家說是來串門的親戚。他既不想牽扯到房東這些普通人,也不想搬來搬去。
再就是自己一路小心,不給別人跟蹤的機會。
每天出門,趙婧之都會檢查他的小手槍和子彈,讓他學著北平人抄著袖子走路,手槍就放在手上。
小手槍的優勢就在這里,長度也就后世百元大鈔這樣,可秀氣小巧,又沒有拉劃衣服的地方,很合適這樣使用。
他要走進橫路時,看到了這三個人中的兩個,站在路邊吵架。
這可是流氓最常用的伎倆,看似與你無關,可你要當熱鬧看,你就成了熱鬧了。
王洪沒有大意,一邊走,一邊用大拇指把手槍的保險打開。
走近些,他才看到,路邊還真有幾個人在看熱鬧,王洪不想當這么多人的面過街,就站在原地也看了起來。
兩人是本色演出,光吵架,卻不動手,對著他站著的那個,一臉的兇悍,卻用一口純正的老北平口音,繞著彎兒罵人,不帶半個臟字,聽的王洪饒有興趣。
卻是丟石灰的有些按捺不住了,他接到了準備動手的信號,可人半天都沒出來,就想瞄一眼看看。就在從熱鬧的人后面轉到了胡同口正面,看了一眼王洪,立刻又縮了回去,重新站在了胡同口的墻角處。
王洪見看熱鬧的人多了一個,可看他一眼就走開了,怕是日本人的眼線,本著小心無大錯,轉身就走。
趙四站的是迎面位置,他見王洪要走,有些傻眼。卻又想,王洪背著身,是個絕好的機會。一沖動,就掏出手槍來,想從背后開槍。
王洪只是本著小心無大事才繞開人群走,剛走兩步聽到后面吵架聲沒了,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吵架中的一個人,眼睛正死死盯著他,手槍的槍口已經在抬起中。
王洪下意識的后腳跟一蹬,前腳卻一掰,身子一擰,硬生生從胡同右邊轉到了胡同左邊。
趙四正要勾板機,發現王洪已經變換了身位,立刻調整槍口,卻不想王洪在走位的時候,抄袖的雙手就已經分開。
他實戰經驗多,槍口還只是大概對著吵架的兩人,就先勾動了板機。
對手的槍先響了,趙四滿臉橫肉驚的亂抖,不待瞄準,手就哆嗦著,也勾動了板機。
他的把兄弟早就掏出了手槍,正在回身中。
王洪知道自己不在槍口一線,開了一槍后,緩了一下,稍調整了下手腕,一槍打在他那把兄弟的肩上,嚇的趙四拉著他把兄弟,把身形躲在他把兄弟的身后,立刻往胡同口外躲。
圍著看熱鬧的人都跑了,卻留下了個侃爺,就是沒事干,打聽下閑話,看看熱鬧,再四處吹新鮮事兒的閑人。
平時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人間沒什么不知道的侃爺,此時卻被嚇的尿了褲子,腿軟的強站在那里打晃。
趙四看到這侃爺死死的盯著他們傻看,先揮了揮槍,示意他走開,誰想這侃爺沒反應,恐懼的眼睛死盯著他們不放。
趙四被看的瘆的慌,也不知道根筋不對,就給了這侃爺一槍。
開完槍了,他才愣了下,卻也不當回事。只管扒胡同墻往里看了一眼,見王洪不見了,就揮手讓對面的把兄弟過來,趕緊跑路吧。
王洪退出這個胡同,立刻繞著方位向往左轉了個大圈兒。
再轉圈兒,他一是不想立刻回去,讓人知道自己住在這一帶,另外,也是想試下,看能不能堵住開槍的這幾個人。
他快到那橫路時,慢了下來。